《食恶果(姑侄骨科)》 再见(h) 纽约晚上21:35。 夜色深沉,酒店三十八层落地窗畔,能将整个城的璀璨灯火尽收眼底。 白舒是跳芭蕾的,身材比例自然好到没边,天生肤白貌美大长腿,一头齐腰棕色大波浪,复古红唇,她是圈里出了名的尤物。 声娇体软,此刻被伏懿抬着后腿,胸前的浑圆压扁抵在落地窗上操干,只觉得酸涨,爽到头皮发麻。 她底下干净无毛,馒头穴圆润饱满,粗大的阴茎进出时会将两瓣肥硕阴唇挤开,进而包住柱体。 极快的进出,以及凶猛地撞击,将她轻薄的身躯撞地上下起伏,穴肉殷红而外翻,大量流出淫水,顺着大腿内侧滑到地面。 一滴……两滴…… 白舒腿软到站不住脚,若不是身后的人将她紧锢着,她恐怕早已倒在地上高潮抽搐。 说实话,这个姿势并不好受,她虽然腰软,但也不是这个玩法。 她不想再被干喷了。 “费恩够了……” 伏懿注视着女人精致的侧脸,对此置若罔闻,阴茎在她体内不停地抽插,修长的手从她肋骨处抚摸至上,握住被压扁的乳肉,用力一捏。 “啊……” 白舒一声叫吟,她的乳房很敏感,做了大半年,她哪里不经碰,哪里一碰就湿,他很清楚。 放下她的腿,单手掐住她的脖子,迫使她仰头,张开嘴叫,旋即对他投过来愤怒情动的眼神。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,舌头深入,口水缠绵,堵住她的呻吟,五指用力揉捏着乳肉,胯骨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臀部,粗壮的阴茎次次退出一半,再插到最底。 白舒受不了想逃,奈何那只玩奶的手移到了下面,掌心扣着她的小腹,中指间毫无章法的揉压她的阴蒂。 “费恩!” 费恩是他的名字,当初在街头捡到他,他与人殴打过,身上多处有伤,醒后告诉她,他的名字叫费恩。 暗光下费恩眼里含着与平时不一样的笑意,咬住她的耳垂,问:“不爽么。” “爽你妈……嗯啊……出去……” 白舒说的中文,费恩是华人,他听得懂。 要不是看在他是同胞的份上,她不会救他。 她要尿了,真的不行了。 她一到高潮时就哭。 伏懿看到她眼角的泪,不曾怜惜,动作更狠了些。 想操死她。 女人穴口边缘流出乳白色精液,软肉来来回回的被插入又带出,粗根进出的速度快到残影,怼着她的敏感点撞。 她的阴道在痉挛,强烈的快感,与之而来的是被掌控的崩溃。 穴内壁的肉褶大幅度收缩绞紧外来物,两条腿颤抖。 “啊……” 淫水喷射出来的同时,他仍旧在她体内进出。 插到她神智恍然,淫水泛滥,逼变的红肿,也没停。 整个大平层都是女人的哭腔叫喊,以及肉体撞击的声音,色情淫靡的水声。 …… 白舒属于用完就扔的这类女人,她要求高,对方必须来路干净,吊也干净,要粗要大,要微微弯曲上挑,要很会做爱。 在国外的这十几年,起初很难找复合她要求的男人,后来认识一些会玩的朋友,有人专门帮她挑选处男,培养好再送来,总的来说体验感还不错。 就是玩久了,也觉得无趣。 她曾经历过一段性冷淡时期,那段日子里,对男人满心厌烦。 尤其是踏入酒吧那种场所,嘈杂喧嚣中,总有不知深浅的男人,毫无廉耻地凑过来试图勾引她。 尽管内心满是厌恶,可她却有一种奇特的癖好。 喜欢看那些人为了金钱,毫不犹豫地放下尊严,如同摇尾乞怜的狗一般。 她更享受将一沓美元狠狠甩到他们脸上的瞬间,看着他们的自尊心在现实面前被无情碾碎,在绝对的权势力量面前无力反抗,只能强忍着屈辱,挤出一副笑脸迎合她的样子。 与费恩的相识,细细想来,全然是一场意外。 那天,她恰好收到,国内秦煜淮即将订婚的消息, 她自幼便倾心于秦煜淮,即便远渡重洋出国之后,或许是因为当时情窦初开,第一个喜欢上的人,忘起来不容易。 她依然给他发消息,十八岁时,打电话向他告白。 他沉默些许,说她应该喜欢一个更好的人,不该是他。 可每逢华国的传统节日,她都会收到秦煜淮准备的礼物,附带的祝福总是希望她能开开心心。 无数个凌晨三点,她在酒精的麻醉下,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,带着醉意质问他。 既然不喜欢她,为何还要一次次送来这些饱含心意的礼物? 而他每次的回答总是那般温柔却又透着疏离,始终强调只是拿她当作妹妹看待。 她心不甘,为了刺痛秦煜淮,让他尝尝被忽视的滋味,在街边救下了受伤昏迷的费恩。 自那以后,她每日都在社交平台上大肆晒出与费恩的同居生活点滴,留意着秦煜淮那边可能出现的反应。 费恩的容貌极为出众,冷白的肤色,五官深邃立体,轮廓精致,好看的要命。 也正因如此出众的外貌,才吸引了白舒出手相救。 倘若费恩长相平凡甚至丑陋,以白舒那时的心境,恐怕连眼角的余光都不会施舍给他。 随着时光缓缓流逝,费恩逐渐融入白舒的生活,成为她日常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 直到某一天,白舒恍然惊觉,自己已经许久未曾想起秦煜淮。 费恩很会做爱,每次都能将她干的潮水喷涌,不省人事。 当然最开始,他还是个一进去就射的处男。 一回生,二回熟。 奶狗变狼狗,慢慢地在床上占据主导。 白舒不喜欢了。 有点腻了。 …… 一夜缱绻缠绵过后,白舒并未告知费恩她三日后回国的事儿。 白家给她安排了一场联姻。 联姻对象是秦煜淮。 听闻秦煜淮原本的女明星未婚妻,与经纪人在私密场合做出不轨之事,被人偷拍并将视频传至网络,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,热度居高不下。 秦家为了维护家族颜面,当机立断取消了二人的婚约。 在这个注重门第与声誉的圈子里,秦家急需为秦煜淮寻得一位门当户对,且在资质学历等各方面都更为出色优秀的伴侣,以此来平息外界的纷纷议论,挽回家族形象。 而她白舒,无疑成为了最合适的人选。 在父母眼中,她不过是商场博弈中的一枚筹码,年少时,他们轻易地将她扔到国外,秦家提出联姻,能带给白家不少好处,如今需要了,一句话便必须要她回去。 白舒想来只觉得可笑。 烦心事一大堆。 得知联姻对象是秦煜淮时,白舒的内心出奇地平静,看的淡了,便也觉得无所谓了。 就想看看他是什么表现。 或许,回去再看上他一眼,会突然觉得,他算个屁啊。 白舒从费恩怀中清醒后定定地看了他很久。 其实,她还蛮舍不得他的。 离开床铺后,她收拾好自己的物品,将与费恩有关的一切联系方式都选择拉黑,做完这一切,她在桌上留下了一迭美金与一张纸条。 纸条上,娟秀的字迹写着: ——乖狗狗,你的床上功夫的确不错,真心祝愿你能尽快找到另一位能与你共度激情时光的女人,再见了,宝贝儿。 欢迎回家,小姑 一月底,港市依旧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。 飞机正徐徐驶向港市友宁国际机场,准备降落。 透过机窗,外头是无尽的暗沉。 底下林立的高楼大厦耸入云霄,灯火通明,交相辉映。 这座被海洋环抱的城市,此刻正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,街头巷尾尽是灯红酒绿的繁华盛景。 夜晚的灯光,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猛兽。 港市虽说隶属华国版图,可与繁荣祥和、国泰民安的内陆地区相比,在这片土地上,上层人暗藏贪婪欲望,狼子野心。 政府部门内部官僚腐败之风盛行,权力与金钱相互勾结,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,才是这座城市真正的主宰者,操控着一切。 白舒默默收回目光,抬手轻轻按揉着太阳穴,神色间满是倦怠。 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,同样是这般大雪纷飞,她乘上了离开港市的飞机。 机舱内传来空姐声音甜美的播报。 “女士们,先生们。 飞机已降落在港市友宁国际机场,外面温度零下五摄氏度……” …… 港市顶级奢华的画廊里,欧式风格的室内布局尽显典雅华贵,顶部那璀璨的水晶吊灯,散发出柔和光芒,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如幻。 着名艺术家倾情演奏的小提琴曲,音符如潺潺流水般流淌,优雅而舒缓,萦绕在每一个角落。 宾客们手中的高脚杯在灯光的交织下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。 港市商总会长的大公子秦煜淮,为母亲邹婉筹备的生日宴尚未正式开场,可来宾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八卦之火,开始窃窃私语起来。 “听说大公子真的要和白舒联姻了?” “这还能有假?我朋友和她搭乘的是同一趟航班,我朋友说看见她身上佩戴的那些珠宝,加起来价值都上亿了,她以前在白家不受宠,但好歹是白家唯一的千金,就她那吃穿用度,整个港市又有谁能比得上?” 白舒自小就是公认的美人胚子,十六岁出国那年,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,倾国倾城的容貌,不知多少港市的名门贵女心生嫉妒与羡慕。 她离开之后,贵女们都暗自松了口气,大感畅快。 “你说她今晚会不会来呀?要是我,肯定不回来,在国外自由自在多好,被喊回来联姻,当成工具人使唤。” “大公子前未婚妻的绯闻热度可还没消退呢,要是白舒今晚来了,说不定明天就直接登上热搜了。欸,你看热搜第二条,好像就是关于他前未婚妻的,听说还怀孕了,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大公子的?” “你可小声点,要是真的,那白舒也太可怜了,还没结婚呢,丈夫就在外面有了私生子。” 其实,大多数来宾都盼着能在今夜一睹十多年未见的白家二小姐的风采,瞧瞧她如今究竟是怎样的容姿。 不过,大家心里也清楚,来这里的人,更多是为了攀附权贵、洽谈生意。 或者,看热闹。 不久后,生日宴正式拉开帷幕。 热衷于八卦的宾客们,时不时就将目光投向门外,嘴里还小声嘀咕着:“她怎么还不来啊?” 就在众人的期盼中,终于—— 白舒一袭抹胸式高级定制鱼尾礼服,款款步入画廊,礼服上手工缝制的上千颗黑色钻石,在酒红色的拖地裙摆上折射出耀眼夺目光色。 她那浅棕色的大波浪卷发,慵懒地斜落在胸前,恰到好处地衬托出那张标准的鹅蛋脸,红唇娇艳欲滴,宛如盛开的玫瑰。 桃花眼清冷而又深邃,淡淡地扫视着那些投射而来的目光。 打心眼儿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。 刹那间,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,直到那悠扬动听的钢琴曲再次响起,才如梦初醒,回过神来。 这时,底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小声惊叹。 “怪不得秦家指名要白舒来平息舆论,就抛开背景不说,单凭她这张脸,挂在热搜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为过啊。” “人家都来了,你小声点啦。” 白舒还未走到展厅中央,身着香槟色牡丹刺绣礼服的邹婉,便满脸热情地迎了上去。戴着祖母绿手镯和大克拉钻戒的手,轻轻地握住了白舒冰凉的玉手,说道。 “舒舒啊,你可算来了,怎么就你一个人呀?” 邹婉凑近仔细端详,只怪白舒生得太过精致,哪怕近在咫尺,都找不出一丝瑕疵,像展厅里精致的洋娃娃一般。 就算是港市娱乐圈里那些光彩照人的女明星,在白舒面前,恐怕也要黯然失色。 白舒有些洁癖,她不喜欢被人随意触碰,可碍于眼前的场合和情面,她只是微微一笑,并没有及时将手抽回。 “收到母亲发来的消息,得知您的生日宴在画廊举办,我刚落地就赶紧换了身衣服,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,邹阿姨,祝您生日快乐。” 说罢,白舒不着痕迹地抽回手,随后从身后侍从的手中接过一幅画卷。 画卷呈卷轴状,中间用一根白色云纹绸带优雅地系着。 她递向邹婉:“听说您一直喜爱水墨画,我在国外的时候,特意拜托大陆的好友,辗转寻得名家绘制了这幅画,希望您能够喜欢。” 这份礼物恰好送到了邹婉的心坎上,她对白舒愈发喜爱,连忙招呼人将礼物收下。 “你这孩子真是太有心了,阿煜那边有点事情耽搁了,估计得晚些时候才能到,阿姨先带你认识认识这里的人,都是些很好相处的朋友。” 尽管白舒表面上没有任何异样,但邹婉还是担心她听到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后,会对秦家心生不满。 如今白家内部局势已然发生变化,掌权人不再是白雄,可白舒始终是那位举足轻重之人的小姑。 倘若白舒反悔这门婚事,对于秦家而言,无疑是煮熟的鸭子飞了,损失巨大,所以在婚事彻底敲定之前,邹婉必须想尽办法讨好白舒。 两人走到一幅名画前,邹婉又顺势拉起白舒的手,丝毫没有察觉到白舒眼中一闪而过的不适。 她特意抓住这个机会,为儿子解释起来:“阿煜的那些事情,想必你也有所耳闻,阿姨也不瞒着你,秦家目前确实需要一位像你这般优秀出众的人来帮忙压制舆论。” “舒舒啊,阿姨是真心欣赏你,阿煜这孩子怎么样,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,应当十分了解,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。” 白舒轻轻地点点头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轻声:“我理解的,煜淮哥小时候还耐心教过我写字呢,我对他也一直很欣赏。” “那就好,阿姨还担心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把他给忘了呢。”邹婉笑着说道。 白舒嘴角上扬,再次抽出自己的手,从旁边的托盘上拿起一杯红酒,浅笑:“怎么会忘呢。” 秦煜淮啊,让她魂牵梦绕了好多年的人,她又怎会轻易忘却? 经过一番寒暄之后,秦煜淮终于姗姗来迟。 画廊门口,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下,其后还紧跟着一辆以“港”字开头、五个零的车牌彰显着权势地位的加长版白色库里南,流线型的车身在华灯的映照下,散发着冷峻而威严的光芒。 保镖们迅速上前,先一步打开前方迈巴赫的副驾驶车门。 一身笔挺灰色西装的秦煜淮文质翩翩地走了下来,随后,他亲自为库里南副驾驶上的人拉开车门。 身着西装革履的保镖们整齐地站成两列,神色恭敬,静静地等候车里的人下车。 一时间,画廊里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微妙而紧张。 秦煜淮下车后,宾客们仍在低声议论纷纷。然而,在他们看清后方库里南的车牌号时,瞬间都收起了随意的神情,变得严肃起来。 这样的场景,白舒小时候也曾经历过。 那时,她有幸与爷爷同乘一车,下车时,周围人的态度便如同此刻一般,充满了恭敬与热情。 白舒在猜,或许车里坐着的会是她的父亲。 可是,下一秒——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,迈着修长而矜贵的步伐,从容地从库里南内走出。 清冷的目光穿透人群,精准地定格在白舒的脸上,深邃的眼眸犹如幽潭,漆黑不见底,嘴角勾起,似笑非笑。 白舒几乎在瞬间瞪大了双眼,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在原地,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慢了下来。 大脑一片空白。 此时,众人纷纷热切的迎上前去。 他目不斜视,径直朝着白舒走来。 最终,停在白舒的面前,朝着她伸出了手。 “欢迎回家。” “小姑——” 那年 就在这一瞬,画廊中流淌的舒缓钢琴与小提琴交织之音,骤然切断,戛然而止。 整个空间陷入一种静谧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,齐齐投向伏懿。 他对邹婉那满含热忱的招呼视若无睹,直直来到白舒面前。 清隽的容颜之上,一抹浅笑若山间晨雾,悄然弥漫开来,随后,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,朝着白舒伸去。 欢迎回家, 小姑。 白舒仿佛被时间定格,呆立当场。 翦水美眸,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之人,眸光中的难以置信如涟漪般扩散,更夹杂着复杂难辨、晦涩深沉的情绪。 姑侄二人阔别已逾十载有余,白舒未能即刻认出伏懿,在众人看来,倒也在情理之中。 可白舒的心却似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,冰冷而绝望。 眼前这位尊称她为小姑、在众人眼中备受敬仰的人,是自己的亲侄儿。 熟悉的眉眼、轮廓,与夜夜与她共度缠绵、耳鬓厮磨的男人分毫不差。 凭借着女人敏锐的直觉,以及对昨夜枕边人的深刻感知,她笃定他们是同一人。 白舒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,这样的现实。 她即便情感再如何放纵不羁,也绝不可能跨越人伦的界限,对自己的侄儿生出这般不伦之情,更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如此违背道德纲常、令人唾弃的行径。 白舒下意识地往后退去,凌乱而仓促,仓皇失措。 垂在一侧的手指微微颤抖。 旋即,她转过头,向着邹夫人轻轻颔首示意,声音喑哑,竭力压抑的颤抖:“邹阿姨,我身体突感不适,实在抱歉,先行告退了。” 邹婉面露疑惑之色,见白舒面色惨白如纸,毫无血色,虽觉有些蹊跷,但也未过多猜疑。 原本她满心想着叫住白舒,撺掇她与自己的儿子好好聊聊,重温往昔情谊,可伏懿就站在近旁,她心中有所顾虑,终究没敢贸然开口。 忙关切询问:“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呢?要不我让鸢鸢陪你去看看吧?” 秦鸢鸢站在人群之中,身姿婀娜,气质温婉,正是邹婉的掌上明珠。 “不必了,邹阿姨,我自己可以应付。” 白舒言辞简洁地拒绝后,朝着电梯口走去。 身后众人的话语声,此刻于白舒而言,宛若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,模糊而遥远。 她的耳畔,唯有自己那如雷般轰鸣的心跳声,一下又一下,重重地撞击着,她几近窒息。 …… 离开画廊后,白舒恍若失魂般来到酒店的露台。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,如冰刀般割着她的肌肤,凉意毫无保留地灌入全身,直至骨髓。 彻骨的寒冷中,白舒的思绪才渐渐从混乱中抽离,理智也缓缓回归。 雪花飞扬。 她点燃一根烟,夹在指间。 与伏懿的初见,并非哥哥白贺首次带他回白家老宅那次。 那年仅十二岁的她,买完雪糕在马路边等待自家司机掉头来接。 突然,一辆汽车疾驰而来,眼看就要撞上她,千钧一发之际,是伏蓉冲了过来,紧紧抱住她,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场致命的危机。 伏蓉是伏懿的生母。 伏蓉美得动人心魄,白舒愣愣的望着她,一时看得出神。 还未等她从这份惊艳中回过神来,便听到一声沉闷的哼声,紧接着是一个七八岁男孩焦急的叫声。 她猛地回过神,惊觉伏蓉头上流淌的鲜血,已然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的眼皮上,温热的触感带着一丝惊悚,让她瞬间慌了神。 若不是伏蓉舍身救下白舒,他们母子的存在或许永远不会被白贺知晓。 白贺得知此事后,曾经那段与伏蓉的旧情瞬间涌上心头,余情未了的他,甚至萌生出休掉妻子沉嫣,接伏蓉母子回家的念头。 沉嫣自然不会坐以待毙,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,她暗中施展手段,本欲除去伏蓉与伏懿这两个威胁。 可命运弄人,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,让沉嫣自己与伏蓉都在这场灾难中香消玉殒。 那时的伏懿,小脸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,毫无瑕疵,脸部的轮廓像极了她白贺,眉眼口鼻又与伏蓉极为相似。 伏蓉是个极好的人,温柔善良,与刁蛮任性的沉嫣相比,白舒打心底里更希望伏蓉能成为自己的嫂嫂。 可那场悲剧的发生,让白舒内心充满了愧疚,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将伏蓉的离世归咎于自己,这份自责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。 伏蓉离去后,年幼的伏懿被接回白家老宅。 沉嫣留下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,对伏懿恨意滔天。 其中年纪最大的白宇,当时已有十六岁,比白舒整整大四岁。 白宇对伏懿心怀杀意,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。 她拼了命地保护伏懿,时刻陪伴在伏懿身边,半步都不敢离开。 尽管那时的伏懿对她满心厌恶,她心里明白,无论自己做什么,都无法真正弥补伏懿所遭受的痛苦。 但在这危机四伏、暗流涌动的白家,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竭尽全力让伏懿平平安安地活着。 时光荏苒,一晃四年过去。 那年冬天,雪花纷飞,整个世界银装素裹。 她像往常一样,对伏懿说要出门给他买蛋糕,让他在家乖乖等着自己回来。 可这一次,她走出家门后,便再也没有回去。 她有诸多无奈与身不由己,根本无力挣脱。 而那时的伏懿,聪慧过人,心智远超同龄人,在白家复杂的人际天幕之中,凭借着自身的睿智与才情,赢得了爷爷的赏识与认可。 白舒想,有了爷爷的庇护,伏懿应当不会再轻易受到他人的欺辱与伤害。 所以才毅然离去。 沉浸在往昔回忆中良久,思绪被一件轻覆盖在肩头的西装悄然打断。 那股熟悉的气息,如潮水般将她包围,她整个人被有力的双臂环住,落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。 “小姑不冷么?” 白舒浑身一僵。 能镇得住他的 白舒在国外生活期间,行事作风极为随性洒脱,活得肆意张扬,她向来只在意自身的感受与想法,心高气傲得如同天际高悬的明月,遥不可及。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财阀家大小姐的做派,有钱时便肆意挥霍,离开了金钱便无法生存,活脱脱一副典型的败家千金模样。 遇见费恩时,白舒正沉浸在消极情绪,秦煜淮即将订婚的消息如阴霾般笼罩着她,蒙蔽了她的心智。 她甚至理所当然地以为,费恩是身边好友特意找来讨好她、哄她开心的男伴,所以她连费恩的来历都未曾打探,便径直将人留了下来。 即便在后来,察觉到费恩并非所谓的男伴,真的就是一个无家可归、流落街头的留学生,她依旧自顾自地生活,懒得去询问他的家庭背景。 在她看来,费恩已然是个成年人,她给予了他那么多钱财,他若想离开,随时都可以走。 那时的她,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眼前这个男人,竟然是她远在华国港市的亲侄子。 或许,伏懿可以借口自己失忆了,声称在纽约的那段日子里,什么都记不起来,什么都不知情,以此来为自己那些有悖人伦的行为开脱。 事实上,从一开始,他就处心积虑地欺骗着她。 曾经的阿懿,总是躲在她身后,满心依赖着她,低声喊着“小姑”。 那时年幼的他,眉眼间透着冷漠,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忧郁,一心只想挣脱白家那如牢笼般的束缚。 可如今,站在她面前的伏懿,早已判若两人,不再是那个青涩的男孩,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冷冽之气,俨然一副深谙世故、笑里藏刀的世家子弟模样。 白舒十年未曾回国,与家里人的联系也少得可怜。 或许在他们的记忆里,白家早已没有了她这个人,正因如此,这十年来,白家发生的种种变故,她一概不知。 如今,她亲眼目睹所有人对伏懿都恭敬有加,不禁心中泛起阵阵寒意,揣测伏懿在白家的地位。 纵然当年是她狠下心抛弃了伏懿,可他这般报复的方式,实在是太过残忍恶心,让白舒无法接受。 再见面,伏懿甚至连一丝掩饰都没有,难道不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他预先精心策划好的。 露台上不知何时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,洁白的雪花肆意地飘落,掉在白舒的肌肤上,很快便融化凝结成水珠。 身后的男人体温炽热,相较之下,白舒却浑身冰冷如霜。 伏懿用衣服盖住她,并将她的上半身紧紧抱住时,那股扑面而来的暖意瞬间将她包裹。 白舒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不舍。 可这份不舍并非针对伏懿本人,而是面对任何一个人递过来的温暖,都会本能产生的一种反应。 过了好一会儿,白舒才转过身。 在她的眼眸中,除了纷纷飘落的雪花,还有眼前男人精致立体的轮廓。 她这才惊觉,自己好像从未认认真真地端详过费恩。 细细看去,他那双眼睛,与自己简直如同出自同一个模子,神韵竟是如此相似。 毕竟是亲姑侄,血脉相连,又怎能毫无相像之处。 白舒心中五味杂陈,她抬起手,用力将伏懿推开,注视着他。 “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。” 倘若此刻伏懿能够诚恳地解释,或许看在姑侄情分上,念及伏蓉曾经对自己有救命之恩,白舒愿意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勉强说服自己相信他,权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 伏懿笑了声,手指却悄然伸到她的脸颊,轻轻触碰到那片刚刚落下的雪花。 他面不改色附身凝视,语气轻佻又放肆:“说什么,说和自己的姑姑上了床,爽还是不爽。” 啪! 一声脆响,宛如一记重锤,打破了露台的寂静。 白舒扬起手,毫不犹豫地朝着伏懿的脸狠狠挥去,就像是在教训自家长歪了的孩子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 巴掌落下,不仅让伏懿的脸瞬间泛起红印,就连白舒自己的手,都因用力过度而颤抖发麻。 在那件华贵的礼服之下,她那凹凸有致的身躯,因为极度的气愤而剧烈起伏,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。 虽说白舒身为长辈,是伏懿的姑姑,但实际上,她与伏懿年龄相差并不大,与其说是姑侄,倒更像是姐弟。 无论外表看起来如何,他们的躯体里都流淌着相同的血脉,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,他们是实实在在的亲人。 他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,白舒不管,只是她不能放纵伏蓉的孩子变成这样。 伏懿本就肤色白皙,这一巴掌下去,很快,那俊美的脸庞上便清晰地印出指痕。 他原本微侧的脸,缓缓地转了过来,动作不紧不慢,眼底升起一抹冷意。 “爷爷最重视颜面,你好自为之。” 白舒冷冷抛下这句话,不想再与伏懿有过多的纠缠。 她伸手脱下身上披着的外套,动作干脆利落地将外套放回伏懿的手中,挺直了脊背,转身离去。 她口中的爷爷,也是伏懿的祖父。 她估计哥哥白贺根本管不住如今的伏懿。 曾经的伏懿对白贺满怀恨意,对于她的父母,亦是同样的态度,一视同仁地厌恶。 在整个白家,能真正镇得住伏懿的,恐怕也只有那位德高望重的爷爷了。 然而,白舒还没走出几步,距离露台出口尚有一段距离时,身后突然传来伏懿的声音。 “可惜了,祖父去世时,白雄竟没喊你回来。” 白舒的脚步猛地顿住,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。 紧接着,她迅速转过身,瞪大了眼眸,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,脱口而出:“你说什么?” 他轻笑:“祖父死了啊,小姑。” 对付我 白舒没再返回邹婉的生日宴,换了身厚衣服,只是向门口的侍者交代了一声,便叫了辆车,径直前往白家。 白雄如今已年逾古稀,白舒作为家中老来得女,本不该降临人世。 当年,徐燕霞怀上她的时候,已然是高龄产妇,白雄担忧妻子生产面临巨大风险,坚决主张打掉孩子,然而徐燕霞却铁了心要把孩子生下来。 就这样,白舒来到了这个世界。 起初,所有人都满怀期待,满心以为会是个男孩,能为白家多续一份香火。 可谁能料到,呱呱坠地的竟是个女孩。 自生下白舒后,徐燕霞的身体每况愈下。 祸不单行,彼时奶奶又溘然长逝,白家众人便认定白舒是灾星,对她皆是冷眼相待。 年幼的白舒并未因此难过,反而加倍努力,力求做到极致,十五岁那年,她在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,终于引起了爷爷的关注。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,后来还不是他们的一句话,就将她送出国门。 白舒对爷爷本就感情淡薄,可无论如何,得知老人家离世的消息,自己竟直到今日才知晓,这终究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 车辆抵达白家老宅。 前庭置兰,后院植棠,奇石罗列,清泉绕廊。 款步而入,静穆在一片清幽雅韵与粼粼水光间的,便是整个华府的核心宅邸,黛瓦朱梁。 雪花飘落。 楼阁参差,灯烛荧煌,宛然一幅“画栋朝飞南浦云,珠帘暮卷西山雨”的绮丽画卷。 除了一些新添的假山景观,白家老宅与白舒记忆里的无差。 绕过轩敞的宴客厅,穿过镂金错彩的中式游廊和锦绣屏风,隐于繁密花树之后的是西跨院。 跨过小巧的汉白玉桥,便来到了南侧的第一重院落。 一路上,在宅中洒扫庭除的佣人,管理者见白舒走来,皆垂首敛目,恭恭敬敬。 应是提前有人打过招呼,她今晚回来,这些人才知道是她。 白舒不是很适应,毕竟从前,佣人们对她可不是这样恭敬,她已不记得曾经那些佣人的面貌,却记得他们联合白宇那几个捉弄她和伏懿。 如今的佣人,大抵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。 白舒刚踏进雕花圆门,一身黑白小香风正准备出门的白悦打开不远处的房门,走了出来,对视上她,顿了顿。 白悦是哥哥的前妻沉嫣的女儿,比白舒小五岁,当年亦是痛恨伏懿,连同她这个维护伏懿的姑姑也恨。 白舒没想给白悦好脸色,也没想着搭理。 白悦却一反常态的喊了声:“小姑回来了。” 继而又说:“我有事出去一下,爷爷奶奶,还有爸爸都在屋呢。” 说完,尴尬地站在原地,看着一言不发审视她的白舒。 半晌,白舒淡淡的“哦”了一声,继续往室内走。 屋内陈设古色古香,典雅韵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,一家三口正围坐在客厅,聊着什么。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,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。 “爸妈,哥。” 白舒轻声唤道。 一晃十年过去,白舒的模样有了变化,眼前的家人自然也不复往昔。 两位男士见到白舒归来,神色并未有太多波澜。 只有徐燕霞眼眶泛红,泪水盈盈,白舒是她历经十月怀胎,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这么多年未见,小丫头一下子长成大姑娘,怎能不触动。 女人本就情感细腻,容易触景生情。 徐燕霞今年六十八岁,得益于精心保养,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模样。 穿着合身的暗红牡丹绣纹旗袍,将富态与显贵展现得淋漓尽致,周身珠光宝气,每一件珠宝都散发着奢华优雅。 她起身走上前,亲昵地拉住白舒的手,将她带到沙发旁坐下,而后便是一阵嘘寒问暖,关切之情溢于言表。 白舒刚经历长途奔波,又参加邹婉的生日宴,时差还未倒过来,此刻身心俱疲,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睡一觉。 面对家人的交谈,她只是随口应付着。 至于爷爷去世这件事,既然当初家里人没有通知她回来,在他们心中,自己恐怕与外人无异。 如此一想,她实在提不起兴致再过问此事。 就在这时,白贺突然聊起她与秦煜淮的婚事。 白舒这才想起,还有件事要和他们讲。 “爸,妈,我不会与秦煜淮结婚。” 话音刚落,白雄便变了脸。 “胡闹!” 徐燕霞赶忙劝说道:“舒舒呀,婚姻大事,又怎是你们这些年轻小辈能随性而为的呢?哪能由着自己的性子,说不结就不结呀,况且,你小时候可是对煜淮喜欢得紧呢。” 白舒不假思索,直言回应:“小时候的喜欢,现在不是了。” 提及秦煜淮,白舒满心厌烦。 他如今绯闻不断,身边莺莺燕燕环绕,他与那些女人有过不清不楚之事。 光是这么想想,就让人烦闷恶心。 自己要是真嫁过去图什么,婚姻往往就像一座无形的牢笼,一旦陷入,女人便会被困住一生。 倘若秦煜淮品行端正、洁身自好也就罢了,可桃色消息沸沸扬扬,说那女明星已然怀了他的孩子。 倘若传言属实。 难道自己要嫁过去,给别人的孩子当后妈,简直荒谬至极。 白雄面色一沉,语气不容置疑:“此事没有商讨的余地,过不了几日,你二人就举行订婚仪式,天色不早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 白舒闻言,当即站起身来:“爸爸,若您一心想要白家与秦家联姻,大可以让白悦去,她与我年纪相仿。” 白雄听闻此言,顿时怒从中来:“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!姑姑尚未婚嫁,侄女又怎能先行一步。” 白舒不禁冷笑一声:“看来白家重男轻女的老观念略有改观,不过不管怎样,我是绝对不会和他结婚的,你们看着办吧。” “白舒!” 正当几人争论得面红耳赤之时,门口忽然传来一声。 “爷爷这般急切地逼着小姑嫁人,莫不是打算联合秦家来对付我。” 过往 伏懿的现身,让室内的几人瞬间一怔。 白舒今晚早些时候见过他,故而对此不以为意,精致的面容上并未流露出过多情绪。 对于其他三人而言,他的突然到来,着实令人有些措手不及。 白贺率先站起身来,眉头紧蹙,带着几分嗔怪率先开口:“你这孩子,说的都是什么话?怎么突然就回来了,也不提前跟家里通个信儿。” 伏懿神色悠然,将身上那件剪裁考究的西装外套脱下,随意地搭在手臂上。 目光如潺潺流水般,依次扫过在场的其他三人,最后,落在白舒的脸上:“不过是开个玩笑,我与小姑一同回来,怎么,小姑没跟你们说起过?” 坐在沙发中央的白雄听闻此言,轻轻哼了一声,语气中满是不满:“你做侄儿的,也不知提前回来给白舒接风洗尘,我们还以为,你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位姑姑。” 伏懿仿若未闻,从容地走到右侧的沙发处,优雅落座。 手指捏起茶案上那只翠玉鱼纹茶杯,动作舒缓而闲适,随口说道:“小时候我可是和小姑在同一张床上长大的,这般情谊,我又怎会轻易忘?倒是爷爷您,这么多年来,鲜少听您提起小姑,我还担心,您是不是已经将小姑抛诸脑后了。” 伏懿话落,暂且无人回话时,徐燕霞看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白舒,而后伸出手,从果盘中拿起一颗色泽鲜艳、饱满多汁的新鲜草莓,递到白舒面前。 接着,她又将目光转向伏懿,浅笑着说道:“你这孩子,没想到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些事儿啊。” 年幼之时,孩子们睡在一起本是平常之事。可如今大家都已长大成人,这番话从伏懿口中说出,再加上他那意味深长的语态,徐燕霞听在耳里,总觉得有些异样,故而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句。 但转念一想,似乎又觉得并无大碍。 毕竟这十二年来,伏懿从未主动提起过白舒。 当年自己偶然撞见的那一幕,或许真的只是男孩子进入发育期后的正常生理现象罢了。 至于那时他口中呼喊着“白舒”二字,大概是因为自幼便对她极为依赖的缘故吧。 年少懵懂,童言无忌,想来也不足为奇。 伏懿微微转过头,目光再次投向白舒:“不知道小姑还记不记得那些过往?” 白舒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 抿着红唇,极力忍住内心翻涌的冲动,才没让扬起的手落到他脸上。 他就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刺激自己。 有病。 遥想他小时候的模样,再看看如今的他,简直如同两人,这般翻天覆地的变化,让白舒心里发堵。 她甚至忍不住思忖,眼前这个人,还是曾经的阿懿? 现在的他,分明就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经病,一个令所有人都为之忌惮的疯子。 “爸妈,哥,我先回房间了。” 沉默半晌,白舒刻意避开伏懿的目光,将视线投向其他几人,声音略显疲惫地询问。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,白雄并未言语,拄着拐杖,缓缓起身,迈着沉稳的步伐,朝着别处走去。 徐燕霞见状,来挽住白舒的手,笑容和蔼:“你以前住的那间屋子朝西,采光不太好。当初是我考虑不周,现在可不一样了,阿懿特意吩咐人,把你的东西全都搬到东侧朝阳的那间房了,走,妈这就带你过去。” 白舒点头示意,神色平静,默默地跟在徐燕霞身后,朝楼上走去。 这座老宅,乃是白家世代传承下来的府邸,承载着家族无数的荣耀与记忆。 宅子里,除了拥有至高权威的长辈,一砖一瓦的修缮,乃至每个人房间位置的变动,身为小辈的众人皆无权擅自更改。 可如今,伏懿究竟是何时开始,在白家拥有了这般地位,这一切的变化,她满心疑惑,却又无从探寻答案。 变化 白舒的房间,在这悠悠十几载岁月里,始终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洁净。 每日都有专人悉心打扫,里头的物件宛如被时光定格,一切都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,分毫未变。 房间是轻奢法式风格,精致的雕花、柔和的色调,皆是她自幼便钟情的元素。到了现在,她还是很喜欢这种布置。 徐燕霞推开房门,白舒看见房间内布局的那一刻,熟悉的场景涌上心头,心底不禁泛起一丝莫名的触动。 目光划过房间的个别角落,最终停留在远处的床头柜上,那里摆放着一张合照,照片中的她年仅十七岁,身旁站着十岁的伏懿。 好像是某一次宴会上留下来的照片,照片里的她高傲如天鹅直视镜头,而他俊俏的小脸上,人畜无害的转头望着她。 愣神的刹那,纽约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脑海中肆意翻涌,与伏懿赤身裸体、毫无廉耻的日夜,如同尖锐的针,刺着她的神经。 白舒的秀眉紧紧皱起,眼中满是厌恶与烦躁,那张合照在她眼中显得无比刺眼。 与伏懿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像是一把把利刃,割扯着她的内心,让她几近抓狂,理智也在瞬间消散殆尽。 迄今为止,她还是从心底,接受不了跟自己做了半年爱的男人,是她的侄子。 “你脸色不好,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,肯定累坏了,妈就不打扰你了,你早点休息。” 徐燕霞说道,同时温柔地轻拍了拍白舒的手背,眼中满是关切。 白舒回过神颔首,轻声回应:“嗯,晚安,妈。” 待徐燕霞转身离去,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尽头,白舒白伸手关上房门,并顺手反锁。 她走到床头柜前,眼神冰冷,毫不犹豫地将那张合照拿起,塞进抽屉深处,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段不堪的回忆一并封存。 做完这一切,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,走进浴室冲澡洗漱。 一番洗漱过后,白舒躺上床榻,此时已将近凌晨一点。 安静的空间,“叮” 的一声,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。 白舒半眯着眼,费力地撑起胳膊,伸手拿过手机,屏幕亮起,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。 【好梦,小姑。】 仅仅这简短的四个字,如一道惊雷,瞬间将白舒从混沌的睡意中彻底唤醒。 她的将手机关机,而后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砸向柔软的地毯。 这一觉无梦,白舒睡到中午才醒。 手机开机后,页面弹出好几条来自好友,沉苒的消息。 沉苒:【一米八八八块腹肌,贼帅,干净的俩男大学生,今晚出来干两炮?】 白舒看着屏幕无语的笑了声,给她发语音,声音略显沙哑。 “一人一个?” 沉苒几乎是秒回:【嘿,让他们俩都去服侍你吧,我生理期。】 从昨晚落地后,到今早,白舒心情蛮烦的,确实需要泄欲,发泄发泄。 不过,她接受不了多人性爱。 她喜欢专心欣赏一只狗来服侍自己。 发财 老宅向来有全家人清晨准点洗漱,坐在一起吃早餐的习惯,白舒昨天晚上刚回来,顾及到她需要时间来适应,白雄本来要让佣人去叫,却被徐燕霞拦截,说让她多睡会儿。 所以白舒十二点睡醒,起床后差不多十二点半,离开卧室下楼,除了家里工作的佣人以外,其他人已不在了。 出门时差不多下午两点。 女人前脚刚走,后脚院子里的下人便拍了张她婀娜背影的相片发给伏懿。 …… 港市斯幅澳,全球第三大赌场。 赌场大厅宛如一座梦幻宫殿,挑高数十米的天花板上,悬吊着数盏足以媲美小型太阳的巨型水晶吊灯,由无数颗晶莹剔透、切割完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打造而成。 连空气中悬浮的尘埃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粉,闪烁着迷离的光泽。 脚下的地毯是来自波斯的顶级手工制品,采用最细腻柔软的羊毛材质,以复杂精妙的传统工艺编织出美轮美奂的花纹。 轮盘、扑克、骰子……各种赌桌前,皆有身着剪裁合身、缀满施华洛钻饰晚礼服的庄家,戴着白手套的手,转动那巨大的轮盘。 周围的赌客们亦是身着正装,看似都运筹帷幄,一切尽在掌控之中。 白舒给沉苒发了条消息,说她到了。 跟着侍着走入电梯。 港市近十年发现迅速,变化很大,纵然白舒并非没有见过世面的人,踏入赌场时,她还是有震惊到一点。 港市向来被视作富人的极乐天堂,却也是普通人深陷泥沼的无奈之地。 这句广为流传的话语,其深意远不止于描述这座城市的宏观面貌,更是精准地指向那些隐匿于繁华背后、被金钱与权力肆意主宰的特殊场域。 金钱堆砌出奢靡无度的盛宴,权力编织起密不透风的规则之网。 富人们如同掌握游戏密码的玩家,凭借着雄厚财富与无上权势,在其间纵横捭阖、肆意驰骋,尽享特权带来的尊荣与畅快。 而普通大众,似命运洪流裹挟的蝼蚁,在这些场合的边缘艰难挣扎,怀揣着微薄的希望,却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冰冷,承受着来自金钱与权力的无形压迫,无力挣脱命运的枷锁 。 与沉苒会面后,白舒被带着加入赌桌游戏。 她以前也玩过,但也就那么一两次,兴趣不大。 沉苒与白舒从小一起长大的,十五岁时一起出国,只是沉苒比她早回来三四年。 故友重逢,志同道合,没有什么要寒暄的,更不会尴尬,彼时什么德行,对视一眼都能笑出来。 就是一起玩一起哭,一起干坏事,挥霍人生沉溺于纸醉金迷的好朋友喽。 几场下来,二人没输也没赢,沉苒觉得无聊,又拉着白舒,找了两个男模去打麻将。 偌大的私密包间内, 白舒慵懒地坐在麻将桌旁,脚蹬六厘米的红色细高跟鞋,包裹在黑丝袜里的修长双腿交迭,暗红色的抹胸连衣短裙,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曼妙身姿。 鸽血红宝石项链于灯光下流转生辉,绝美面庞笑意轻挂,红唇轻启:“发财。” 刹那间,对面的沉苒双手轻快一推,猛地碰牌,而后放声大笑:“我又胡啦,你们三个可得给我喝。” 白舒神色淡然,将唇边香烟摁熄,嘶了一声,浅笑道:“不玩喽。” 端起桌边的酒一饮而尽。 这两天本就心烦意乱,打个麻将手气竟也如此糟糕。 沉苒身子向后,惬意地靠在沙发椅上,口中随意应和一声,手指在屏幕上随意划动两下,拨通了一个电话:“怎么还没来……行,那就赶紧进来。” 听闻沉苒语气透着不悦,白舒缓缓抬眸:“怎么了?” “不是给你找了俩帅哥嘛,有一个出状况了。” 话音刚落,门应声而开。 只见四个人鱼贯而入,其中两位年轻男子容貌颇为出众,穿着同意西装制服,只是其中一人脸上隐约带着淤青。 跟在后面的包厢管家满脸堆笑,指着那脸上带伤的男子解释道:“沉小姐,是这样,这小伙子新来的不懂事,您挑他的时候,他才刚被带到这儿,还没来得及接受培训呢,要不这边给您换一位?” 沉苒摆着脸:“我一周前说的话,这么久都教不好?” “这……” 白舒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:“带来?” 管家回话:“啊是的,大陆那边带过来的。” 这么缺爱? 斯幅澳赌城,表面看去纸醉金迷,一切井然有序,然而背地里却充斥着金钱与肉体的交易。不少年轻男女只因长相出众,便被强行带来,饱受折磨后被迫沦为赚钱的工具。 白舒出国时曾有所耳闻,只是那时的她还没有如今这般放纵,也从未涉足过此类场所。 算起来,这还是她头一回来港市的斯幅澳赌城。 眼前这两位年轻男子,周身尚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,瞧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年纪。 单论容貌,确实称得上出众,只是白舒素日里最不喜强迫他人之事,对于这种“强人锁男”的做派,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致。 以她对这赌场背后黑暗勾当的了解,若是她和沉苒今日不将这两人留下,等待他们的,大概率会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毒打。 白舒抬眸,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,问道:“叫什么名字?” 一旁的管家赶忙赔笑着回应:“右边这位代号706,左边的是707 。” 被金钱和欲望填满的罪恶之地,他们不过是任人摆弄的玩物,连拥有一个正式名字的权利都被无情剥夺。 706,脸上挂着淤青的,从踏入包厢的那一刻起,仅仅匆匆瞥了一眼屋内众人,便低垂着头,再也没有抬起来过。 707冷静的多,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该做什么,来这是自愿。 707面容生的冷峻。 白舒瞧着他,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伏懿,在纽约,她电话里谈及到别的男人,他听见后沉默不语时,亦是这般清冷疏离的模样。 想到他,白舒下意识地微微蹙起了眉,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。 沉苒将白舒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,嘴角微微上扬,打趣道:“怎么,都入不了你的法眼么?” 白舒叹了口气,略带无奈地笑说:“707跟我,706就留下来陪你打牌解闷儿吧。” 她还蛮喜欢,这种高冷的,为了钱伺候起人来,展现截然不同的姿态。 赌城的高楼层,布置颇为考究的套房。 白舒姿态慵懒地斜靠在柔软的沙发上,一双美腿架在桌面之上,手中握着一只剔透的水晶酒杯,如秋水般的眼眸上挑,睨着站在眼前,身姿笔挺的707。 她扬起精致的下颚,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骄矜:“开酒。” 707动作利落地半跪在桌案之前,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摆放于桌上的几瓶红酒瓶身,小心翼翼地逐一开启。 完成之后,他抬起头,目光平静又隐隐带着拘谨,看向白舒。 白舒再次开口问道:“叫什么名字?” “陈朔。” 他简短作答。 白舒轻“哦”了身,伸出纤细胳膊,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语调拖长:“倒酒,陈朔——” 陈朔依言,动作娴熟的为她将酒杯斟满,殷红如血的酒液在杯中晃动,跟她一样,散发着矜贵光泽。 白舒手腕轻转,将杯中的红酒缓缓倾倒在自己的大腿面上。 鲜艳的红色液体迅速蔓延开来,渐渐浸湿了她腿上那黑色的丝袜,顺着腿部线条蜿蜒而下,隐入两腿之间。 随后,她随意地一抬手,手中的酒杯便直直坠落在地。 陈朔眼睁睁看着那透明的酒杯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咕噜噜滚了两圈,最终停了下来。 他目光停留在静止的酒杯上,不敢直视白舒,心脏却好似擂鼓一般,剧烈跳动着。 白舒依旧懒懒地倚在沙发之上,双眸波光流转,潋滟生辉,清冷却又透着几分娇柔的嗓音缓缓响起:“怎么,连服侍人都不会么?” 陈朔这才抬起眼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低声应道:“会。” 他跪地爬了过来,附身吻上她的腿,呼吸灼热,亲吻的力度不大,却很磨人。 手握住她的腰,抚摸至上,游走到她的腰侧,拉下那里隐藏的拉链。 定制的裙子,胸前的布料中携带棉垫,不需要穿胸衣,她里面空着。 陈朔跪在那儿,舔舐着她丝袜上的酒液,手从拉链处伸入,直至握住手感极好的软肉,掌心的凸起宛若致命的花骨朵,下半身瞬间就硬了。 到底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,小心翼翼的。 力道也不是白舒喜欢的,但他长得好看,努力伺候上的模样,瞧着还算是可爱。 他脱去了她的黑丝,头埋在她的腿间,舔着腿根处的酒。 白舒闭上眼享受,下体渐渐有了感觉。 过于投入之时,谁也没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开门声。 直到陈朔余光瞥见站在不远处,面色阴沉的男人,嘴上的动作随即停止。 白舒略感不悦的睁开眼,还没等她开口。 伏懿就走来。 “小姑就这么缺爱?” 你疯了!h 白舒猛地伸手抓过沙发边缘那件洁白的衬衫,往自己身上盖去,动作间并不狼狈。 原本明艳动人的脸庞,此刻写满了因兴致被扫而产生的不悦。 她垂眸看向沉默跪在腿边的陈朔,语气毫不掩饰的烦躁:“你先出去。” 陈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,终究化作一片沉寂。 随后,他站起身来,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西装离开。 白舒目光紧锁他渐行渐远的身影,直至消失在拐角处,她才收回视线,目光重新落回到伏懿的脸上。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。 他在生气。 又如何呢。 她还要哄他不成,思想出现问题的人是他,有病就得治。 与他做过数次,白舒没什么可刻意遮掩的,任由大腿上的液体显现在他眼中,连同她满是欲望的模样。 只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姑侄身份,世俗所认定的道德准则,深深扎在她的心头,令她没来由地涌起一阵莫名的羞耻感,以及难以抑制的怒火。 白舒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,实在懒得再看伏懿一眼。 她将视线投向桌子上摆放的那只精致花瓶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,可出口时却仍带着几分情动之后的沙哑。 “我希望你这么贸然闯来,是有事情找我。” 她这般言语,已然无比清晰地将两人摆在了长辈与小辈的位置上。 她是伏懿父亲的妹妹,是他名正言顺的姑姑。 伏懿蓄谋逾越常理的举动,早已违背了人伦道德的底线,是彻彻底底不正确的行为,她觉得恶心。 伏懿静静地站在那里,眼底埋着不化的冷霜。 他穿的黑色休闲衣装,纯粹的黑愈发衬得他肤色白皙如雪,可整个人却因此显得愈发阴沉压抑,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。 他向来清楚白舒是怎样一个薄情之人,对待感情向来是用完即弃。 根本没有心。 见伏懿只是沉默地站着,一言不发,白舒顿时觉得索然无味,懒得再去理会他。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,自己的态度也表现得明明白白。 倘若伏懿依旧这般执迷不悟,那她也实在是无能为力。 在纽约与他上床是她不对,可那个时候,她的确不知他是谁,没认出来他,他什么都知道,一切都是他故意为之,错的人是他。 想到此处,白舒伸手将腰侧的拉链拉好,起身,漫不经心地瞥了伏懿一眼,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挑衅的笑:“我去找陈朔,你要是有兴趣看我和他做爱,大可以跟在后面。” 言罢,她头也不回,径直朝着房门走去。她光着的双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。 来到房门前,她伸手握住门把,用力拧动,试图打开房门。 然而,门却纹丝未动。 白舒又加大力气拧动了几下,那门依旧毫无反应,不用多想,她大概也猜到这是谁搞的鬼。 就在她满心恼怒,刚转过身的瞬间,伏懿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了她的身后,距离近得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温热气息。 “你什么意思?” 他的手覆盖住她跳动的颈动脉,握住了她纤细脖颈。 男女本就力量悬殊,况且他比她高出许多。 伏懿堵在她身前,她完全没有退路。 “一个新手哪里能满足的了小姑?” 伏懿附身贴近她的耳畔,唇与她的侧脸相处,底下的手一用力,她的抹胸裙便被拉到半腰间,包裹在内的乳房随即跳出。 雪白的浑圆上一点粉红裸露在外,乳尖接触到空气后当即挺立。 “滚!” 白舒被抵在墙面,挣扎间,尖锐的指甲划伤伏懿眉尾,一道血印很快浮现,她再想去用手扇他。 伏懿冷笑着单手扼制住她的两只手腕,将她直接拖进客厅,甩倒在沙发上。 白舒的头传来一阵眩晕,还未来得及爬起身,双手已被举过头顶。 “你疯了!” 他用白衬衫的袖子死死缠住她的双手,打成死结,黑眸阴沉的注视着她,解开裤腰间的松紧带。 握着粗壮还未完全硬起的阴茎,单手掰开她的腿,鸡巴挤进禁闭的穴缝中。 白舒身体软,他直接将她的脚腕按在沙发上,小腿压着胸前的软肉,下体完完整整的暴露。 他盯着女人紧粗吃痛的眉,笑问:“现在对我已经流不出水了么?” 我是你姑姑! “伏懿!” 伏懿握着白舒的腰,将她翻了个身,鸡巴深深嵌入在女人温热禁闭的穴中辗转一圈,继而抬起她的腰,迫使她两腿插开撅着屁股跪在沙发上,挨操。 掐着腰的手背过度用力,筋脉凸起,弧线蜿蜒,指腹按进软肉,她肌肤呈现红痕,往后是他紧绷用力而收紧的腰臀,胯骨一下又一下的对着她的穴猛插。 伏懿确实活好,而且是曾经的白舒亲自引导,教他取悦他,尽管她那个时候不知道,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。 她不知道在她教他怎么将鸡巴插进她体内时,他极力克制着心中的雀跃,手的颤抖并不是因为紧张,而是兴奋。 兴奋到血脉偾张,梦里一遍遍幻想着操死她,在她离开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,对着她的照片自慰,脑子里全是操哭她的画面,终于成真了。 白舒被撞地身子前后起伏,胳膊被绑在身后,无力支撑上半身,更别说起来挣扎,她咬着牙不要自己发出声音,可是在伏懿的蛮力抽插下,还是抑制不住的吟出声音了。 除了肉体上的折磨,她心里道德的底线也在一点一点被击垮。 她崩溃的大口喘息:“我是你姑姑!” 伏懿发出冷笑,甚至伸出手掐住她的后脖颈,压低身躯盯着她绝望的泪眸:“姑姑啊,姑姑的逼,可真紧。” 言语间,他肿硬粗大的阴茎正她的穴道中不停抽送,本身毫无欲望的阴道,硬生生被插的汁水横流。 狰狞的柱体将粉红的穴口插的淫水泛滥,穴肉边缘红嫩软肉紧绷的吞吐那根巨物,阴茎进进出出之际,只露出湿淋淋的柱体根部,又快速而猛的顶插进去。 他的胯骨重重撞击着她的臀肉,桃形饱满的臀部在快速有力的撞击下,荡出一阵阵看不清的肉波。 伏懿发了狠的操,咬着她肩头的嫩肉,留下一道道齿痕,按着她脖颈的手挪到她的胸部,五指抓住被压扁的乳肉,用力揉捏,白嫩的乳肉在掌中溢出。 他捏住她的乳尖,掌心用力。 胸部痛感袭来,穴道更是被塞满,插的发痛发酸。 白舒浑身都要废掉了。 以前做爱不是这样的,他尚且会等到她适应以后,再开始猛的进入,今天分明是要折磨死她。 “啊——” 伏懿捏着她的胸重顶一回,穴口不断溢出的液体就被撞的到处都是,尤其两人的肉体相连接之处,撞击声不停,且发出响亮的怕打声。 穴肉边缘红的要命,在数百次疯狂的抽插已然抵达极限。 液体从穴粉流出,滴落在沙发上,更多的水液弥漫在白舒的腿根处,顺着大腿流下。 她小腹开始微微抽搐,高潮来临之时,阴茎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地索取,她被撞的腿软,险些跪不住。 伏懿见状撒开捏弄她乳房的手,直起身躯,两只大手同时握着她的腰,几乎将她的下半身抬起,奋力地将女人的穴往鸡巴上撞。 看着她在自己的狂操下颤抖,哭腔出声,痉挛抽搐,心中的愤恨依旧未减去半分。 她当年骗他一走了之,那个时候他才几岁来着。 十二岁。 他十二岁,在老宅的大门口,冬日飞雪,从第一天早晨,坐到第二天中午,被白宇那几个嘲笑是被她不要的野狗,他们说她走了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 他不信。 就这么等了一天又一天。 他才肯相信她去了美国,却不知道她在美国的哪个城市。 他那个时候也不懂如何才能出国,要花多少钱。 他在白家无依无靠时,是她告诉他,以后她会保护好她。 可她却在他放下一切戒备,开始把自己全心全意交给她时,离开了。 这十几年,他一个私生子能够连滚带爬走到如今的地位,还得谢谢她啊。 求我啊小姑h 敞亮的落地窗外是灯红酒绿的湖面街景,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,迷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。 卧室男女做爱制造出的声音还在持续,肉体相撞,以及她稀碎的呻吟,他的粗喘混合在一起。 从一开始的难耐,到现在数次高潮的刺激下,白舒已经被折磨的身体不受控制,呻吟硬是被恶狠狠地撞击出来。 穴道内部的软肉被抽插到麻木,整个人从昏厥过去,又在肉体的高潮中醒来。 被撞到视线起伏,望着压在身上的男人,她仿佛能看到他眼里的恨意。 他在恨什么。 恨她当年骗他出国。 还是恨她在纽约抛弃了他。 阴户在不停歇凶狠蛮操下变的红艳糜烂,外翻红肿的穴口吃力的吞吐着粗壮肿硬的性器,他不知疲惫,真的想操死她一样。 他的性器过于粗大以至于每次抽出来时都会带出一层媚肉来,穴口被撑的薄弱发白。 白舒抽泣出声。 伏懿睨着她晃动的奶子,抬手扇了一巴掌,力道不大,但能刺激到她颤抖,乳尖发硬挺立。 “这就不行了?” “疯子!” 他只是看着她笑,操她的动作不停,如打桩机般不止不休地快速抽插,鸡巴次次入到最深处,看她因每一下操去紧皱的眉。 穴道里的液体不断流出,汁液捣被搅成细腻的白沫,因撞击而溅射在交合出。 白舒脊椎骨一顿酥麻,穴道内壁肌肉咬紧柱体,又一次收缩着高潮,昂起优美漂亮的天鹅颈低声叫出声。 双腿不自觉的发抖,上半身不受控的抬起,丰满抖动乳肉往费锦眼里送。 奶子在伏懿的撞击下晃动的厉害, 他弯下腰将其含在嘴里大口吮吸,舌尖绕着挺立的乳头打转,牙齿磨着乳头咬。 另一边的奶子被他捏在手中,用力的揉捏。 他咬着她的乳肉,在上面留下痕迹。 底下青筋暴起的手将她的湿哒哒的屁股抬起,对着穴道猛插。 白舒还处于高潮的快感中,措不及防的恶意抽插,她哭着抽搐,拼了命的想翻身挣扎,却无济于事。 她被操的翻了白眼,嘴里的呻吟释放出来,下体液体遍布,浑身上下都在发抖。 密密麻麻的快感从穴道蔓延至头颅,穴道强烈收缩、痉挛。 下肢极具的抽搐,她惨叫一声,尿液混合着淫水,一起失禁喷出。 二人的交合处被弄的湿的不成样子,他眼尾通红,喘着粗气,她在高潮中哭泣,还在颤抖。 伏懿抽出插在白舒体内的阴茎,看着她侧躺着缩成一团,颤抖。 垂眸漫不经心的取下鸡巴上的套子。 他本来想这么放过她,但看着她的这张脸,不由得想起她在别的男人胯下,也是这么个样子。 神色顿了顿,不等白舒高潮过去,将她翻转过来,面朝着她,掰开她的腿,这次连套都懒得再戴,对准她的穴,阴茎一入到底。 “啊——” 白舒瞪大双眼,紧接着下面再次被来来回回地进出,她直接哭出了声,呻吟声断断续续。 “伏懿!不行了……啊……” 伏懿俯身用力,耻骨撞着她的穴,软掉的性器渐渐在她体内变硬。 修长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痕,四目相对,他眼中夹着冷漠的笑意:“求我啊小姑。” 求我啊h 阴茎在穴中愈发粗野地插抽,他有耗费不完的精力,她的液体也流不完,连接处撞击出的水液,溅在他的胯骨腹肌上,她的腹部也是。 “求你……不要了……” 白舒几乎是抽噎着说出这句话,她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,从来没有。 而伏懿只是放慢动作,响亮的肉体碰撞声减弱,但他并未停止抽插。 他挑弄着她红肿的乳头,两只捏住向上提,盯着她乳肉上的咬痕,缓缓开口。 “小姑当年骗我去买蛋糕,还记得么。” 白舒怎么会忘,她闭着眼点头,嘴里闷吟出声。 他问:“如果不是秦煜淮,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?” 白舒闭口说不出,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放过自己,如果不是秦煜淮,她或许真的不会再回国。 伏懿突然猛地一下,捏住她的下颚:“睁开眼,看着我,说话。” 白舒的眼睁开一条缝,流出的全是泪,也看不清他,更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思考,回答他。 “求你,放过我……求求你……” 伏懿叹了口气,抬起她软下去的双腿,慢悠悠地说道。 “这样,小姑给秦煜淮打个电话,喊他送一个蛋糕来,弥补当年你对我未兑现的承诺,咱们今晚就到这怎么样?” 白舒怎么会,她努力看清伏懿的面容,才发觉如今的他有多可怕。 “疯子!你个疯子……哈啊……” 她拼了命挣扎,手指甲划破他的脸,换来的只是更加用力的操她。 “小姑不愿意的话,那我们继续。” 前半夜白舒高潮了不知多少回,穴道内的液体都被伏懿操干,他将她口中流出的唾液摸到了穴里。 不知折腾到了几点。 他的最后一射,白舒高潮到昏过去,身躯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,关节处泛着粉,身上布满细腻的汗液,额前的长发被汗水浸湿。 两条颤抖的腿合不拢,腿心泛红,软烂的穴口被操的张开拇指大的小洞,乳白色精液从洞里流出,洞穴还在收缩。 床也湿成一片。 待她神智恢复一些时,发现自己已经被泡在浴缸中,伏懿站在不远处淋雨,他一抬头,就对视上她。 白舒被折腾的现在,几户丧失语言功能,精神跟肉体都收到打击,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当下的处境。 她和他再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。 她该怎么办。 该怎么办。 白舒撇过眼睛失焦的看向浴缸边缘。 余光中男人的肉体在靠近自己。 伏懿半蹲下来,抬手捏着她的下颚把脸掰正,盯着她的眼睛。 “清醒了?” 白舒本能的往后一缩,心里的屈辱被无限放大,她下意识挥手去扇他的脸。 可是手未触及到他的脸,就被扼制在半空中,她看向他冰冷深邃的黑眸蓦然惶恐。 下一秒,伏懿将白舒整个人从浴缸中拽起。 把她拖出浴缸,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,压着身躯吻上来,软舌伸进她的口中,在里面肆意横行,津液在唇齿之间交缠,抵着她的舌尖摩挲。 就这样他睁着眼观看她的表情。 白舒躲不开,只是一味地落泪。 “还有力气打我,接着做吧,小姑。” 伏懿抬起白舒的一条腿,阴茎插入,两人的生殖器紧密结合在一起,龟头抵着宫口。 手臂从她的腿弯处饶过,阴茎插在她的体内,就这样抱着她走到大理石洗手台上。 背后是偌大的镜子。 她潮湿的长发黏在后背,白润的肩头有着他留下的红痕。 白舒被插的仰头声音,生理泪水不断地涌出。 欠操h 浴室水雾弥漫。 伏懿扣着白舒的后腰,吻着她的唇,下体抽插着软穴,二人潮湿的身体想贴,她胸前的柔软挨着他的胸膛,乳肉被压平,伴随着顶撞而轻微晃动,乳头因此在他身前蹭得凸起发硬。 白舒身心俱疲,无力再反抗,也不敢再反抗。 她学乖了,学聪明了,想试试配合他,取悦他,能不能放过她。 可在她主动伸出胳膊扣住她,张口吻他时,他嘲讽的轻笑了一声。 鸡巴狠狠地捣进她体内。 掰着她的脸转向镜子,强迫她看镜子里迷乱的自己。 他说:“今晚要不是我,你在那个人的胯下也会这种样子?” “你这么欠操啊。” “白舒——” 强烈的酸胀感填满下体,白舒被插到精神涣散,红软的的穴口紧紧贴咬着进出的阴茎,被干到没水的穴,又开始流出液体,顺着股缝滑落到台面。 交合处黏黏糊糊,水声腻儿。 肉柱长驱直入,穴口收缩之际,水流的更多。 白舒被撞的屁股后移,伏懿见状两只手扣着她的臀部,将她抬起,大掌掰开臀瓣,手臂配合着耻骨顶入,操的更深更用力。 青筋爆棚的阴茎撵着穴心的柔软操干,汁水飞溅,她爽的流泪,张口咬住他肉,呻吟不断。 “这么耐操啊。” 他仰颚俯视她惨白的面容,调侃了一句。 底下的阴茎插到到最深处,柱体挤开穴道内壁,快速地抽插,他把她放倒在台面,压下身掰开她的双腿,深深浅浅地在她体内进出。 两只大手捏住晃动的乳肉,掐着乳尖,看着她哭泣流泪,一声声求饶,嘴里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,不断发出破碎的低吟。 阴茎插在温热紧实的阴道内极速撞击,龟头碾压着褶皱处摩擦,每擦过一下,她的下体就痉挛一下。 他在这时又问:“那些男人知道怎么快速让你高潮么。” “不知道……” 白舒第一次哭这么久,这么狼狈。 那些跟她做爱的人,没有谁敢这么对她。 女人被捏的满是红痕的乳肉在五指间溢出,伏懿看着她身上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,只是勾了勾唇。 镜子里的女人被摆布成各种姿势操弄,高潮痉挛时,她强迫她睁开眼,看着镜中的自己。 大开的阴户冲着镜子收缩,淫水直流,红的能滴出血,碰一下就疼,阴蒂被揉的肿大,灼热。 他想给婴儿把尿一样抱着她,屁股落在洗漱台上,从膝盖弯穿过去的手臂,骨节分明的手指掰开她的阴唇,露出里面收缩淫靡的肉壁。 残留在里面的精液缓缓流出,他的中指伸进去沿着内部刮了一圈,拿出来放到她的口中。 “自己扣,扣到高潮,喷出来,今晚就放过你。” 白舒浑身一僵,泪水积攒在眼眶中,不可置信,可她没办法,再做下去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。 见她许久没有反应,伏懿没了耐心:“不愿意么。” 手从她嘴里套出,揉着她胸前的乳肉,问话。 “我……我扣……” 操哭h 抬眸即是宽敞明亮的镜子,镜里的白舒被伏懿面朝镜子,从背后圈在洗漱台上,胳膊从她的两只腿窝伸到前面,打手揉捏着她的乳房。 将她整个人禁锢,腿敞到最开。 他注视着镜中女人湿润流水的穴,洞口随着她自身的颤抖而收缩,每收缩一下都会有液体流出,穴因过度做爱而红肿,小洞都合不住,能看得清里面肉粉色的内壁。 白舒迟迟未动,伏懿没耐心的问:“还不开始?” 她紧绷着身体,抽噎了一下,两只手紧紧捏着他的手臂,视线从镜子里移到外开的阴户,强烈的羞耻屈辱心一点点将她击垮。 她有需求时都是喊人过来伺候她,帮她解决,偶尔也会用上一些女性玩具,她没有用手扣过,自己伸进去只会难受,她不会。 她慢慢地把手放到穴上,细长的中指伸进已经被操开的穴道,缓慢的来回抽插起来。 她的动作何止是慢,水光泠泠的逼洞在她的扣弄下都听不见水声,只看得见不停往外流的水。 伏懿蹙着眉,再次肿起的阴茎抵着白舒的后腰,捏她奶子的左手挪到她的穴前,手指碾压着粉色肉核,怀里的人随即闷哼一声,底下的洞缝流出一股液体,顺着股缝滑过菊穴。 他按着她的阴蒂又快又重的揉压起来,一瞬间白舒就受不了了。 快感袭来的同时伴随着阵阵尿意,她忘记了手上的动作,只想让他快点停下来。 “伏懿不行,你停下!” 白舒喘着粗气抗拒,一只手使劲去掰他按揉她的那只左手。 阴蒂酸涨,尿意强烈,细弱的酥麻感越演越烈,她的阴唇都是颤抖。 “要么跟着我的速度插,要么挨操。” 伏懿冷声,话落掌心扇在她通红的逼穴上。 “啊……” 痛感在阴户袭来,白舒满眼是泪,视线朦胧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,她颤巍巍的再次把手伸进穴里,一边抽泣一边快速的插自己的小穴。 阴蒂被他搓揉的变硬,有着痛感,她强忍着源源不断的失禁感,急促的喘息和呻吟在口中溢出,抬眼看到镜子里狼狈仍人摆布的自己,身后的伏懿对视上她的视线,冷峻的脸上露出笑意来。 “小姑这副样子,真骚啊。” 白舒脸颊两侧滚烫至极,插穴的手还在继续,手臂越来越酸软。 伏懿的几根手指共同按压住她的阴部,顺时针迅速揉动,周围的嫩肉被他带动发颤,在她针扎着手从穴里抽出时,他有一巴掌扇到她的穴上。 粉穴被打的艳红,穴道被刺激的强烈收缩。 白舒大叫着一股水流从穴中喷出,痉挛抽搐。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张口用力咬住他的小臂。 镜子里的红穴仍在往外喷水,洞口持续收缩。 伏懿任由她咬,打手抚摸着她湿淋淋的长发。 “看来小姑喜欢被扇逼。” 从浴室出去白舒也没好过,伏懿掰开她的腿,硬挺的阴茎插入里面,随即快速抽插起来。 “喷是喷了,可小姑插的没让我尽兴。” 胸前的乳肉被他揉的满是红痕,乳尖发疼,随着男人顶撞的动作,左侧的奶子上下晃动,乳波荡漾。 高潮过的穴被查入的霎间,白舒就哭了,那种填满感让她感到畏惧,好不容易缓和的酸胀感,再一次袭来。 阴茎剐蹭着内壁,来来回回顶着她的肉皱,足以再度让她奔溃。 肿胀的阴茎将穴口缝隙填满到极致,周围布满液体,她的水越插越多,而他也越干越起劲。 鸡巴数次尽根埋入一插到底,白舒的身躯颤抖不知,穴道不自觉的收缩将其绞紧,腹部微疼,酸胀感持续上升。 她大脑缺氧,神智模糊,全身被快感吞噬,只有携着哭腔的呻吟在回应他。 记得最清楚的那句话。 还是看你被操哭,我心情能好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