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总部部长江渊见过几次了�
平日里,是朔风专职和他衔接各项事务�
省总部部长,则负责统筹整个省的救赎组织�
并江这么大一个省的救赎组织,肯定得有一个人专门来管�
江渊这边,也当然得有一个人专门来和他对接�
此时�
省总部部长这开口第一句话,就让江渊愣住了�
“疯癫症状?�
省总部部长也是愣了一下,问:“对啊!�
“江悦这种症状已经频发多次了,我们也已经将她的情况,多次传递给了池中月。�
“难道她没有和你汇报吗?�
江渊呆住了�
呆了好几秒,才忽地点了点头,说:“啊,对,她是和我提过一嘴。�
“但我那段时间太忙了,没听。�
“你现在和我说说江悦是个什么情况?�
省总部部长也没多想,当即快速汇报道:“就在前段时间。�
“原本一切都算正常的江悦突然发了疯癫。�
“一直大喊大叫着,但喊叫着什么根本听不懂,说的东西全是胡言乱语的内容。�
“时不时大哭、时不时狂笑、又时不时咒骂……�
“一开始,这种症状持续不了几分钟便会消失。�
“可到了如今,半个小时都会有一次。�
“她毕竟是你的亲姐姐,所以我们就让人和池中月说过多次了,看你要不要过来一趟。�
“可一直又没有个准确的回复,便一直拖延着了。�
“今天总算是来了,江悦这种症状我们也束手无策,检查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。�
“还是你亲自去看一看吧!�
省总部部长一口气说完,便不再多说了�
江渊看了他一眼,点了点头,说:“好,辛苦了,你去忙你的吧,我自己去就行了。�
省总部部长也未矫情,当即说道:“行,今晚的行动,我还有不少后勤要做。�
“十三长老你有事再吩咐我,我先去忙了!�
说完,便转身离去,忙自己的事情去了�
省总部江渊也熟悉了,不需要人带着�
另外以江渊的身份,能尽量少让人知道他是最好的�
对方离去许久�
江渊都站在这条走廊里许久没有挪动过步伐�
他甚至描述不出此时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�
就觉得…�
堵得慌�
和省总部部长,他并没有说实话�
同时他也多次回忆了一下�
他可以确认的是…�
池中月�
绝对绝对,没有跟自己汇报过江悦的任何事情�
从来没有�
如果说�
省总部这边,只是一次两次将江悦的消息传递给了池中月,池中月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信息从而忽略了,江渊可以理解�
可是,根本不是一次两次,而是多次�
以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来说,江悦是自己的亲姐姐�
江悦当初死了也就罢了�
既然她没死,又出现了这种症状,池中月理应和自己汇报的�
但…�
她没有�
甚至要不是自己心血来潮来了省总部,还不知道要被瞒多久�
为什么?
目的是什么?
她……又是谁�
她想做什么?
当一个你无比信任的人,突然出现了一些不符合逻辑的诡异行为…�
那种头脑空白、心头发堵的难受,非当事人是很难理解的�
不过渐渐冷静了下来后,江渊认为,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�
或许,其中有什么其他的隐秘�
首先,是可以排除池中月是狂信徒这一点的�
不论是对池中月的调查,是国总那边亲自在暗中进行的�
还是池中月如若真是狂信徒、潜伏者,她已经获得了一切想要获得的情报,为何迟迟不动手�
还想要借助自己获得更多的情报?
不是没有这个可能�
但是�
绝对不会露出江悦这么一个巨大的破绽给自己去怀疑她�
江悦是个狂信徒�
和她又没有半毛钱关系�
汇报给了自己江悦的情况,又能怎么样呢�
还是觉得江悦这么疯癫下去,自己永远不会知道不成?
怎么可能�
根本没有收益�
基于这些原因,池中月是狂信徒这一点是绝对可以排除的�
哪怕…�
目前还不知道她隐藏江悦的情况,到底抱着一个怎样的意图�
其次�
省总部部长说的话,就一定能信了�
逻辑上,省总部部长说的可能就是真的�
理智上,江渊肯定不会偏听一面之词�
或许省总部部长说的也的确是真的,保不齐池中月那边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�
总之�
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情况下,匆忙给某人下一个定义肯定是不行的�
深吸了一口气�
现在池中月正在行动当中�
问,也不是这个时候去问的�
等回头再说�
来了这里一趟,先去看看江悦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再说�
甩甩头,将脑海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杂念抛开,继续朝着关押区域走去�
…�
熟悉的房间门口�
江渊沉默几秒,直接开门进入!
里面很是安静�
也听不到江悦任何疯癫的话语�
抬头,朝着江悦看去�
江悦并没有再被捆绑着了�
每天都有给她注入遏制力量的药物,加上她除了疯癫之外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,又考虑到她和自己的关系,便只是将她关在了房间里,并没有再束缚她�
并且就算她疯癫,也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�
只是大吼大叫、情绪失控�
时隔多日,再一次看到江悦,她似乎憔悴了不少�
整个人也都瘦了两圈�
好在省总部这边并未亏待她,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瘦了一两圈,怕也是因为与疯癫症状有关�
此时此刻,她正平躺在房间的床上,呼吸均匀,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�
江渊也不打扰,就这样平静地看着她�
十秒…�
二十秒…�
江悦似有所感,突然睁开了眼,扭头朝房间门口看来�
双眼瞳孔渐渐聚焦�
当看清是江渊的一瞬间,她的双眼猛地睁得圆溜溜的,‘刷’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�
然后直勾勾盯着江渊,眼底,时而疯狂、时而痛苦、时而欣喜�
“你总算来了!�
“她终于想通了吗?�
“其实我们所有人都知道。�
“瞒不住的。�
“根本瞒不住的!�
“以你的智慧,迟早会发现的!�
她说完这句话,又突然双目猩红,面目狰狞,冲着江渊发出歇斯底里地咆哮—�
“你不得好死!!!�
“异端!�
“你这个最大的异端!�
“你不得好死!!!!!!!!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