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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3n1小说网 > > 欲海残篇(np) > 10抓鱼
    “孑娘你怎么了……”昙那轻轻的抽了抽手,孑娘才想起要和她说些什么,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,昙那,你动过我的弥神香吗……”孑娘直视昙那的眼睛,试图在其中找到她的欺瞒或是真诚。

    但昙那却只是摇了摇头“没有啊……你的那些什么香我都分不清!我怎么会动,怎么了?”昙那的双眼回望时依旧是清澈的。但孑娘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,无法分辨,毕竟她手上的证据那么刺眼。

    “我师父把这些香交给我时怕我把香弄丢,所以嘱咐我,每一个香的盒子里都有暗格,如果有人开过这个盒子,手上会残留数日都洗不掉的荧光,除非用秘药清洗,否则这荧光会残留很久。”孑娘抓着昙那的手,把她的手指摊开,几根手指上都有轻微的浮光,证明着她所言非虚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面对孑娘的质问,昙那不知所措,她用力的搓了搓手指,似乎真的慌了神。“我……我真的,我没有拿过你的香我发誓!孑娘!我真的没有!”她努力争辩的样子焦急又慌张。

    “可我只告诉了你我的琵琶里有暗格,如今你手上又有开过锦盒的荧光,你要我怎么相信你。”孑娘努力让自己显得严厉,但她却无法真的在昙那脸上看到任何的伪装。那么多日的相处,她实则并没有真正偷东西的东西,但如果不是她又能是谁呢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昙那慌了神,但她平静的定下神来,目光来回挪移似乎在回忆些什么。“我……我想起来了孑娘,达塔丽也许知道!可能是她拿了你的香!”她因为此时的慌张说话有些磕巴,但是也许确实想起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昨日!昨日你把琵琶送来调音的时候……达塔丽来问我你的琵琶放在哪,我只说放在妆室里了……我当时也奇怪她为什么要找你的琵琶。”昙那认真的回答,但说到最后却有些慌张“哎呀,其他我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,我真的没法解释为什么我手上有荧光粉……就和……”她忽然想起,于是抬手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淤痕“就和这个淤痕一样,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!”

    孑娘看着她努力辩解的样子,确实是信了几分,但手上的铁证又无法辩解“你昨夜都做过什么,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昨夜,昨晚我们在台上跳到很晚,人却不减反增……”昙那知道此事严重性,于是努力回忆起来。“后来达塔丽就让我们几个领舞的去给几个大人物侍酒,那些大人物一个也没见过,好像都是第一次来。带了许多漂亮的男女侍从,之后就是席间闲谈……随后就是……”昙那想到此处,有些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“然后呢?”孑娘听她断在这里,隐隐感觉有些不对。“后面怎么样了……”

    昙那皱着眉头回忆,确还是一片空白“……我不记得了,后来我们就回去了……”她认真的回忆确什么也想不起来,仿佛那段侍酒的时间被抹掉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想不起来,你喝醉了吗?”孑娘难以置信,她没明白昙那此时窘迫的情况,但确看出她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“没有,我们没喝酒……可就是,想不起来了,而且,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,甚至比往常都要累许多倍。”昙那的回忆就到此为止,她似乎因为这段无法想起的回忆更无助了,失神的碧瞳看着孑娘,忽然趟下泪来。

    “孑娘,我是不是要死了,这一小段记忆居然都想不起来。难道真的是我偷了你的药,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偷。你相信我好不好……”她哭着和孑娘诉说,但此时的迷茫似乎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。

    此时的孑娘看着她无助的样子,已经不知道如何应对。虽然如今证据在这,可昙那确实没有任何偷药的动机。此时孑娘也犯了难……

    “如果不是你,那我的香现在去哪了呢……”孑娘有些丧气,昙那此时的状态不适合她继续问下去,何况昙那身上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也搞不清楚。如果是这样的话,她又要怎么找回自己的香,师父知道了自己找不回弥神香,甚至已经被流通出去……铁定要大发雷霆了,更别说还有个骑马拿枪的军爷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昙那静静的哭了一会,孑娘替她擦了擦眼泪。“好了好了,别哭了。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了……现在耽误之际,我们得搞清楚是谁偷了我的弥神,你又为什么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。哭又解决不了问题!”

    看昙那点了点头,擦了鼻涕眼泪,孑娘才放下心来。两人准备站起来时,昙那忽然蹦了一下“啊!我想到了,我有办法……”“什么办法?”孑娘看着似乎灵光乍现的昙那有些无奈。

    “我去帮你看看达塔丽的房间,如果你的香被偷了,肯定在她房间里!”她仿佛自己想到了天大的好主意一样,刚刚还挂着眼泪的脸上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千万别去,被她发现就打草惊蛇了!不过达塔丽确实应该探查一下,毕竟是她让你们去侍酒,结果侍酒的过程确一点也不记得……说她毫不知情才不对劲。”孑娘揉了揉太阳穴,感觉自己无缘无故的似乎卷入了一些不得了的事。若是师父在就好了。孑娘又开始这么想,一碰到麻烦的事她总是想尽快抽身,可是如今的事已经由不得她抽身了。

    昙那见孑娘阻止,也不敢再多说什么。两人心事重重的回到云间酒楼,只在分别时说多了两句道别语。

    孑娘提着裙子上楼,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屋内有灯光,想也知道是谁在等她。于是悻悻的打开自己的房门。“你这般不把自己当外人,还真是让我有些无措。”

    孑娘开门进去,只见武岐山坐在茶桌前吹着手里的热茶,低头看着什么书册,见孑娘进来也不多说什么,仿佛她才是来客。“你我何分外人啊,孑娘。”

    听他这样称呼自己孑娘还是有些不习惯。“你今天去做什么了,我还以为你会认真查案子呢。”孑娘也坐在了茶桌对面,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。

    “你先说说你找到你的香了没。这东西在你这我不管,若是丢了,可要拿你是问。”武岐山抬了抬眼,瞪了孑娘一眼,似是有些威胁的语气在其中,然后继续低头看他的书册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孑娘直截了当的回答他,她全无头绪,只觉得心乱如麻。“武校尉,你知道哪门哪派的能力会让人失去记忆吗。”

    “不曾听说。”武岐山喝了一口热茶,翻开了下一页。“但这种歪门邪术,大都是你们邪门邪派的招数。怎么了,你的好姐妹问出什么了?”

    “她手上有开过我的锦盒才会有的荧光粉,但是……但是她却没有昨晚的记忆。她只说她昨晚被达塔丽安排去给客人侍酒,可侍酒之后的事直到她回房前的部分,她全不记得了……”孑娘吧自己知道的都说了,她也期待武岐山能有个答案,但武岐山的表情似乎也并不通透。

    “她说谎的概率有几成。”武岐山显然不信昙那说的话,但孑娘却摇了摇头“她不像在说谎。”

    武岐山放下茶盏“你这些胡姬姐妹不可信。”他晃了晃手里一直在看的书册,上面抄录的是洛阳往来商队和胡乐舞姬的乐团登记名册。“他们之中多有充名之辈,不在册者十之七八。包括你的姐妹昙那。这批胡姬是半年前来洛阳的,但当时的府衙与各家酒楼多有勾连,因此这种事也就省略去了许多笔墨和费用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关联吗?”孑娘知道胡姬们是半年前才到洛阳的,这些昙那都和她说过。

    “但那个达塔丽不是。”武岐山翻开一页书册,指出了重点。书册里达塔丽三年前就在此地,甚至录过名。“她三年前来的时候,彼时府衙还算勤政,因此她与其他胡姬都录名在册。但彼时的胡姬和如今半年前她带来的这一批,却一个也对不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兴许,是胡姬们在她们离开洛阳后各自找到了新的出路呢……”孑娘其实也觉得越听越奇怪,但又觉得因为这个起疑多少有些牵强。

    “一年前,亦有一批胡姬来云间酒楼,但只半年,就换了一批新的,原先那一批如今皆不见一个人了,你说说这又是为什么?”武岐山坐正了身子,用手狠狠的戳了戳书册上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云间酒楼有问题?”孑娘终于听懂了他话中之意。但她来此也只月余,确实来不及对这酒楼有什么更深的了解。

    武岐山看她终于领会,合上书册,站起身来,今日他里面换了一件护体轻甲。“你听懂了就好,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?”孑娘站起身,那男人厉目而视示意孑娘跟上,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但孑娘还是莫名听话的跟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去试试能不能抓到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