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昨天那么一闹,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则了。
总觉得会很奇怪吧。
瞒了这么久,还是瞒不住自己这个让人不耻的身份。
青年越想,原本便不算好的心情就更差。
他艰难的爬起身。
床单已经被换过。
沈时青不知道是谁换的,但他可以确定......
换的人肯定都看到了......
青年捂住脸,顿时也不想起床了。
保不齐小金罗伯他们都知道......
青年抿唇,翻了个身,准备再睡一觉算了。
最后迫使他下楼的原因是......实在有点饿。
昨晚上光喝酒了,好吃的没吃几口,这会子全消化完了。
青年做贼似的摸下楼,然后就被罗伯逮个正着。
“小沈先生,您醒啦。”罗伯有些意外,从桌上拿起一杯热茶,“还以为您得下午才起来了。”
“喝点热茶,饿了吧,我让人准备午饭。”
沈时青接过茶杯,有点做贼心虚的不敢看罗伯:“好……”
其实罗伯的状态和往常无异。
罗伯:“等会让徐医生来给您看看手上的伤。”
沈时青差点都快忘了自己手上的伤了:“应该没什么事。”
“还是看一下比较安心。”罗伯说着便往厨房去,“我让人把菜做下去。”
不过半小时,秋园的大厨便做了一桌的菜。
沈时青坐上桌,先吃了一大口米饭。
好险,差点饿死。
吃饭的时候,是他最心无旁骛的时候。
尤其是自己饿的时候。
今天大厨做的菜偏清淡口,但依旧很好吃。
光是排骨萝卜汤沈时青就喝了两大碗。
明明用的同样的食材,但大厨做的就是比他炖的汤要更加鲜美。
青年吃的有些着急,胃一下就被撑饱了。
桌上的菜还剩下许多。
他半靠在餐椅上,仰着脑袋打了个饱嗝。
口袋里的手机刚刚已经震动了好几声。
他拿出来看了一眼。
有好多信息。
有季则很早之前就发来的信息,还有秦柏言刚刚发来的消息。
季则无非是询问他的情况。
他回复让季则不要担心后,便没有再多说些什么。
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至于秦先生。
秦先生:[醒了吗?]
秦先生:[公司忽然有事,我必须去一趟。]
好像在解释自己不是故意“逃走”似的。
青年抿唇,脑中自动闪回昨晚的一幕幕。
耳根不受控的发热,发红。
其实秦先生不在也好。
在的话只会更尴尬。
手指在键盘处轻点,又删除。
反复几次后,终于打下:[我醒了。]
忽然觉得自己回复的是句废话。
能打字回复不就是醒了吗。
但他也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。
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。
几乎是秒回。
秦先生:[吃过了吧。]
沈时青:[吃过了。]
秦先生:[好。]
秦先生:[晚上有宴会,准备一下,一起去。]
沈时青忽而便想起不久前,自己陪秦先生去的那场饭局。
不算是多好的体验。
宴会。
应该比饭局的人还要多吧?
青年犹豫片刻,小心翼翼的输入:[我可以……不去么。]
秦先生:[我推不了。]
秦先生:[但我答应过你,以后不去聚会了。]
秦先生:[所以你和我一起去,可以么?]
这样显得他管的好宽。
其实…..他也没有不让男人去聚会的意思。
秦先生:[手还疼吗?]
也许是没有等到回答,男人自己扯开了话题。
沈时青:[不疼了,没事。]
秦先生:[好。]
秦先生:[那一会我来接你。]
也算是自问自答,有始有终。
沈时青没得拒绝,只好应承下来。
这种宴会……应该要穿西装吧。
青年已经好久没穿过西装,从前在沈家被要求出席类似场合的时候会穿。
西装的料子往往都比较硬,不太舒服,他并不喜欢。
秦先生发还有半小时左右到秋园的时候,青年才开始慌里慌张的穿戴衣物。
衣服和配饰罗伯都替他准备好,他只需按部就班的穿上,但因为手上有伤的缘故,过程稍稍有点坎坷。
等青年下楼的时候,车子已经在秋园外了。
“耽搁了一会,不好意思。”沈时青一边上车,一边道着歉。
这似乎是秦柏言第二次见到青年穿西装。
青年的骨架偏小,身着一件浅色西装,并没有打领带,西装的剪裁宽挺而不拘束,搭上钉珠装饰。
稚气青春。
男人的视线在青年进来的那一秒便粘上了,没有离开过。
“没事,我也刚到。”男人张唇,视线缓缓下移,很快便注意到了青年受伤的右手处,绷带都被拆了,只在手心处缠着一块纱布,“徐天给你换的药么?”
沈时青点点头,不敢看男人。
他现在满脑子又是昨晚那些......乱七八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