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沈时青无意间见到,不由心中一怵。
说来说去,还是怪自己的。
即使秦先生不怪自己,但他会怪。
之前原本和孟域约好出来吃饭的,但之后不久秦先生就出了车祸,所以计划也就被打乱了,一直到现在,他和孟域才重新约上。
“小时青,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。”孟域一边给他斟茶一边感慨着。
沈时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:“前几周一直农忙,我也在后山帮忙,加上秦先生腿伤也刚刚养好嘛,这顿我请了,你别生气。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孟域斟完茶,又将几道点心往青年面前挪了挪。
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消息提醒。
沈时青拿起手机,解开屏幕锁。
是秦柏言发来的信息。
秦先生:[今晚去参加接风宴。]
秦先生:[晚上可能会稍微迟一点。]
接风宴。
沈时青的脑中蓦地闪过“戚阳”这个名字。
他自己都有些吃惊,怎么会闪过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名字。
努力回想了好一会。
才记起是之前那次陪秦先生和他的朋友吃饭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,也听过要给这个名为“戚阳”的男人办接风宴。
当时那位陈先生还专门追出来和秦先生谈起这件事。
沈时青举着手机顿了几秒,才在键盘上输入:[好。]
沈时青:[您慢慢来。]
孟域咬了一口蛋黄酥:“和谁发信息呢?”
青年松下手机:“秦先生。”
孟域:“怎么,他现在要你回去啊?”
“没有,他和我说晚上要迟点回来。”沈时青摇摇头,用湿纸巾拭了拭手后,也拿起一块蛋黄酥。
这个蛋黄酥里还有一层芋泥夹层,蛋黄的咸香和芋泥醇厚的香气交织,口感也很丰富。
好吃。
沈时青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。
孟域的眉角飞起:“他现在已经主动和你报备啦,可以呀。”
“不是吧,只是因为平时我们会一起吃晚饭,如果有什么事不能回来的话,就会相互说一声。
只是平时他的生活很少会有不能回来吃晚饭的情况。
“对了,阿域。”青年将口中的蛋黄酥咽下,“你认识戚阳么?”
“戚阳?”孟域抬着眼,在大脑中搜索着这个名字,“嘶......有点印象,好像是戚伯伯家的小儿子吧,好像是......去国外读博了?你怎么突然问起他?”
青年抿唇,眸中神色若有所思:“没什么。”
戚家的小儿子,还是博士。
孟域:“你这说的,肯定是有什么。”
“就是今天,秦先生好像......是去参加他的接风宴了。”
孟域嘬了一口红茶:“怎么,他们有故事?”
“我也不清楚,大概是吧。”
他的确是不清楚,只是听那位陈先生字里行间提起过一点。
“那你......得小心点。”
青年也拿起茶盏轻抿一口,没有接话。
但阿域的这句提醒却一直围绕在他的耳边。
一直到他都已经回到了秋园。
耳边依旧时不时响起这句话。
小心点。
怎么......怎么小心?
他看了眼手机,已经晚上八点半,秦先生并没有发来新的消息。
秦先生和那位戚博士,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。
现在......是不是在相谈甚欢?
青年想着,不由扣紧手心。
不行,不能再乱想下去。
他从客厅的沙发上起来,先是去园子里的鱼池旁喂了喂锦鲤,又去厨房里开始捣鼓。
最近草莓也开始陆续成熟,已经摘了一些回来。
口感偏酸,可以做成果酱。
然后......他就熬了一个小时的草莓酱。
又收拾了半小时的厨房。
墙上的时钟已经快要指向十点整。
忙活一晚上的青年回到卧室。
洗漱完后,郑重其事的......给孟域发去信息。
他原本想问怎么才能讨秦先生欢心的,结果上头不久前的聊天记录,孟域就有指导过他。
.
阿域:[哎呀,教你个必杀技。]
阿域:[你去衣柜里找个他的衬衫穿上,版型大一点的,不要穿裤子,往床上一坐就行。]
.
再看一遍这个描述......他还是会面红心热。
好.......羞耻。
但鬼使神差之下,沈时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走进了秦先生的衣帽间。
男人的衣帽间很大,归置的相当整齐,外套衬衫,夹克长袖,西裤休闲裤......还有手表配饰领带,统统都有自己的区域。
沈时青站在一排衬衫前。
跳出一件纯白的衬衫。
秦先生的骨架和身高都比自己大上许多,所以衬衫穿在他的身上,的确是很宽松的。
沈时青脱下身上的睡衣,站在落地镜前,穿上宽大的衬衫。
一颗一颗扭紧扣子。
衬衫上满是秦先生的味道。
那股淡淡的乌木沉香的气息。
衬衫下摆的长度,恰好遮掩在青年光洁的大腿上。
稍稍有点短,青年有些局促的拉着下摆。
他看着镜中的自己,不由红脸。
这种穿搭......他自己看着都够呛,何况是...穿到秦先生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