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同事笑了笑，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包一边说：“第一天上班都这样，越到后面热情越会消散。我走咯，帅哥。”
顾允之点了点头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他将看完的文件整齐地放回文件夹，关闭了电脑。
想着要不要去他办公室，突然铃声响起，屏幕上显示的是...二哥... ...
“二哥？”
询问的语气唤出，而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出声。
“您找我有事？”
还是一片寂静。
他想都不用想，二哥肯定是知道自己的病情了。
沈书木不开口，顾允之自然是等着的，挂电话这种事他可不敢做。
所幸，电脑那头的人没让他等很久。
“顾允之，你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？”
顾允之大惊，急忙反驳:“二哥为什么这么说？我没有...我怎么会...”
“允之，过两天我来看你。”
没说几句，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想来，二哥是气他没有告知自己病情的缘故。
屏幕回到首页，来了一条未读短信。
——上来。
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，抬手敲了两下，听到进后，他才推门而进。
办公室内，霍文清依旧坐在椅子上处理着事务，手指飞快的在电脑上敲击。顾允之走近，两人之间还隔着一张超大的办公桌。
“这么慢？在干嘛。”
“刚刚二哥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“他说了什么了”
“二哥说过两天来看我。回去吗？”顾允之问道。
霍文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抬头看向顾允之，眼中闪过一抹柔和。“等会，马上。”他的嗓音很沉稳，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。
顾允之轻轻点头，走到办公桌对面的沙发前坐下，不吵不闹，静静地等着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安静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。
许是一个不经意抬头，霍文清瞧到了前方那张清冷的脸庞，每一寸线条都透着淡淡的疏离感。
眉宇间，有着不易察觉的微皱，好似藏着无数心事，却从不轻易表露。那双眼睛，时而清澈时而深不见底，常常保持着一种淡淡的冷漠。
在他不禁打量沙发上的人时，顾允之也在看着他。
霍文清的神态总是那么从容，即使他现在很忙也不会显得慌张。
“你...看我干什么...”
霍文清抿嘴一笑:“你不看我，怎么知道我看在看你。”
顾允之被霍文清的话逗得微微一愣，随即垂眸，扯回盯着他看的目光，轻轻低下头，手指不自觉地玩弄着沙发上的装饰扣子。“我只是...随便看看。”
见眼前人这副模样，霍文清内心有些躁动。啪嗒一声，将电脑关上。
随后站起身，绕过办公桌，走到顾允之的身边坐下。
“起来。”
自己刚坐，就要身旁的人站起。
顾允之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，但也没有多问。顺从地站了起来。
“手撑椅背。”说话之人，语气充斥着挑逗。
“这..是在办公室..”
霍文清往后一靠，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，双手交握，一副不着急的模样。“我们允之听力是不是不好。”
稍许一愣后，开始照做。
他将手轻轻撑在沙发椅的背上，表情困惑，他怕...
怕霍文清会在这里要了他。
更怕会跟上次一样，被人撞见。
沙发不大，椅背不高，此时的顾允之后背已经平展得可以放杯水。
霍文清挑眉笑了笑:“检查一下，我们允之今天工作有没有专心。”
顾允之的耳根子已经红透，他只希望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过来。
“我...我都看完了。”
“江禾怎么和你说的？”
“他...他说...没完成，有罚...”
霍文清满意的点了点头:“最近刚接手的那个城市综合体项目的情况。”
难看的姿势和突如其来的抽查，让顾允之大脑瞬间空白。
霍文清见他不回答，勾起嘴角，慢慢将手又搭在了顾允之的后方:“看来允之没有专心啊。”
“让...让我想想...”
身体因紧张而冒出了大片汗滴，努力回想着白天看过的文件，手臂轻颤，汗滴沿着额角滑落，打湿了鬓角的头发。
霍文清看着顾允之努力回忆的样子，故意放缓了语速，语气中带着一丝诱人的诱惑：“别紧张，好好想想，我等你。”
顾允之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突然脑子闪过几张画面，开始慢慢描述:“那个项目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，占地面积约四十万平方米，包括商业、住宅和办公三大区域。我们负责的是整体规划与设计，预计明年上半年完成初步设计，下半年开始动工。”
哟，在十多份项目里，他随意挑了一个来问，还真答上来了。
他不高兴，又接连着问了两三个。
不出意外，全都被顾允之答出。
见霍文清不再说话，顾允之在想，自己是不是不该答出来，可他实在不想在办公室里接受...他的..‘惩罚。’
“我...我可以起来吗？”全程保持弯腰的动作，让顾允之上半身有些发酸，刚开口一问，只见霍文清似笑非笑的起身，走到他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