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不敢相信，好端端的一个人...居然...病了...
霍文清回了屋子，倒了一杯水。走至顾允之身侧湳沨，递给他。
顾允之抬头愣了愣，抬起左手准备接过，霍文清沉声:“右手。”
一瞬间，顾允之低下了头，不再动弹。
霍文清气急，直接将水杯重重扣在茶几上，上前抓起他的手摊开...
果然...何医生说得没错，手心里的伤口是新冒出来的，顾允之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..自残...？
“你...”霍文清一时哽咽，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顾允之急忙收回手摇头：“不是不是...你别多想...”
只见霍文清的眼眶泛红，他也不再找借口。顾允之轻轻垂头，又让他不开心了，又惹他生气了...
算了...
无所谓了...
什么都...无所谓了...
“我说过什么？”
“再自残，我知道后果。”顾允之轻哼，淡淡笑了笑：“你想怎么对我，都行。”
“你...”
“今天能缓缓吗？我有点累。我好像没睡够，我可以...再睡会吗？”
霍文清抓着他的手，眼泪无声落下。猛的一把将顾允之抱在怀里，紧紧抱住，他很怕...怀里的人会消失不见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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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3章 我除了伤害你还能干什么？
没进房间，顾允之就在沙发上浅眠。头枕着霍文清的大腿，沉沉睡去。
他盯着腿上的人儿看了许久，与刚见时的顾允之没什么差别，那面颊太过疲惫。
伸手帮他理了理眼前的碎发，想去摸下他的侧脸，手却在上方停下，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手收回。
无法改变他的过去，却还在加深他的未来。
霍文清又在想，他无时无刻都在想，如果没有顾允之的父母，他们两个是不是会有不敢想象的未来，也有可能两人这一生毫无交集。
但这两种，不管是哪一个都比现在好。
他也想跟他过平淡的日子，可每次面对顾允之，他总能想起沈崇以及顾梅是怎么对他，又怎么对他爸的，每一次的相处似乎要在侮辱顾允之时才能原谅自己。
腿上的人呼吸渐渐平稳，霍文清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。他轻轻地握住顾允之的手看了几眼，伤口很明显的结痂，没有上药。
可能是怕他闻到药味发现什么。
想给他上药，却又怕惊醒已经睡着的他，只好跟着闭眼小憩。
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，尽量让顾允之睡得更舒服一些。他的手指在顾允之的手背上轻轻滑动，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慰。
或许是因为有人陪着，又或许太累了。这一睡直到半夜，顾允之才醒了过来。
霍文清的大腿已经有发麻的迹象，却忍着没说。
看见他睁开了眼，才动了动喉结:“醒了？”
睡了一觉的顾允之脑袋清醒了很多，努力回想着白天时发生的事，自残被发现，还来了一位心理医生。
他半坐起愣愣的点头回应。
霍文清尝试站起身，但大腿的麻木让他的动作变得有些艰难。忍不住皱眉，顾允之立刻注意到了他的不适。
“你没事吧...”他紧张地询问，一边伸手去扶霍文清。
“只是腿有点麻了。”霍文清淡淡回应，蹙着眉头躲过了顾允之伸过来的双手。
他摇了摇头，示意自己没事，然后缓缓地站直了身体，活动着双腿，缓了一会后，血液恢复了循环。
顾允之看着落空的双手，眸光下垂，不再吭声。
没过多久，一个药箱进入眼底，霍文清又入座了他的旁边。
“手，我给你处理一下。”
“不用，已经好了。”说着说着，顾允之的手搭上了他的大腿，慢慢为他按揉起来。
瞧着眼前的人这般温顺，霍文清内心直直发堵。
他轻声唤道:“允之。”
顾允之抬眸，对上了他那双复杂的眼神，随后又下垂。
按揉的动作没停，边按边回应:“嗯？”
“你太听话了。”听话到可以让任何人伤害。
顾允之抿唇，他又何尝不想做一个肆意洒脱豪放不羁的人，他也想跟二哥一样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可他不能，从小就懂得，他只有听话才能减少对方的怒火，只有听话，他的日子才会好过。
“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听话吗？”顾允之小声回怼。
一时间，霍文清勾起嘴角小声笑了笑，随即门铃响起，顾允之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霍文清起身准备去开门，还对他嘱咐了一句:“自己上点药。”
顾允之点了点头。
门开，是莫星川。
“你想好了？”莫星川问。
“想好了。”霍文清答。
还在认真挑选药膏的顾允之，感觉有人靠近，他抬头看去，只见莫星川正笑着站在他面前。
来之前，莫星川就被告知。顾允之又开始自残，倒是有了一些心理准备，直到看见伤口时，心口还是没忍住揪到了一起。“我来。”
莫星川坐到了原本是霍文清的位子上，他从顾允之手里夺过药膏，挤出一点，又握上他的手心，让顾允之一时大惊。
猛的收回手，看向三米处靠在另一个沙发背上的霍文清。
“你一只手怎么上药？让莫先生帮你。”霍文清没什么表情，可让顾允之紧张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