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家众人大惊,大房出事不要紧,可万一楚夫人说的是真的,楚梦真的是楚家的克星,那可就与他们休戚相关,不能不管了。
二房的余氏紧握帕子,她小儿子刚满三岁,自小体弱多病,楚梦接下来要克肯定就要克到她儿子身上。
“此女不能留,她这条贱命不能害了我们楚家。”
三房的许氏立马跳出来支持。
“二嫂说的在理,咱们的命都精贵,楚梦这贱丫头早就该滚了,现在还可能是个克星,还留着她做什么?”
“不是说方家那个方仕淮要娶她吗?早点让方家娶走算了,让方家倒霉去。”
不知谁提到了方家,孙氏闻言瞬间双眼发亮,亮的吓人。
“对啊,快去方家发拜帖,我亲自过去商谈,结亲一事越快越好。”
她差点忘了,这贱货是要替她女儿嫁给方仕淮那个纨绔的。
方仕淮好色无能,在方家也就他那个母亲对他重视,实际上,方仕淮在方家基本上就是个废人,没什么实权,全靠方夫人养着。
楚梦丢给那种废物当老婆,不比死还难受?
可下一秒,楚云赫便深叹一口气,将一道坏消息说出。
“我今早回来路上,听说方仕淮快要不行了,方夫人到处给他请大夫,两家联姻怕是……”
黄了。
楚中赫被捕,方仕淮莫名其妙垂死,原本两家定下的婚事要黄了。
众人大惊,孙氏更是双眼暴突,惊恐发作。
“方仕淮也病倒了?天爷啊,楚梦,你不光克病了你妹妹,连方仕淮都被你快克死了。”
婚事黄了,对孙氏来说没什么损失,顶多就是不能看着楚梦去方家受苦了。
不过这样又能进一步做实她是克星。
这一刻,楚家人瞬间人心惶惶,看楚梦的眼神既害怕又杀气腾腾。
楚璃听了片刻,本以为他们要如何对付她,结果,按一个克星的帽子给她,是想让她滚?
哈哈哈,看来楚山说的秘密,只有身为家主的楚中赫知道,这帮蠢蛋都不知道。
偏偏,楚中赫还在大牢里苦熬。
楚璃在这一刻觉得,她的好运仿佛又回来了。
她还在想着要如何脱离楚家呢,没想到他们要主动帮她。
下一秒,楚璃目露笑意,叉腰瞪向众人。
“你们想随便给我扣个克星的帽子,就把我赶出家门?楚家主还没回来呢,你们凭什么这么做,你们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,我怎么说也是楚家的嫡女!”
楚璃的话,就像投入静湖的一颗石子,一语激起千层浪,最先炸毛的就是楚云赫。
“孽障!大哥不在还有我这二爷在,你不过一个无名无姓的养女,老爹在世时给的嫡出身份,现在他老人家坟都被你气炸了,这嫡女身份,我看不如就此削了!”
“对!我早就想说了,老爷子当时怕是老糊涂了,竟让一个野路子当咱楚家嫡长女,也不怕人笑话!”
三夫人许氏口无遮拦。
大家仿佛早就忘了当年楚璃进府是因为什么。
楚璃占了嫡长女的身份,挡了他们所有女儿的路。
孙氏见大家都不满于楚梦,要把她踢出嫡女之列,激动的不行。
娇娇本该是族谱上的嫡长女才是,是正正统统的楚家最高贵的晚辈。
虽然这些年,大家都将娇娇看做大小姐,但在宗祠族谱上,娇娇只位列第二,楚梦永远霸占着大小姐的身份,这让她很不爽。
孙氏顺势站了出来,面上似乎不再如刚才那般激动。
“说起来,我是她养母,没将她管教好,也是我的过错,既然二弟和三弟妹你们都提出来了,那我便以她母亲的身份,同意将嫡出身份让出来。”
楚璃:?
孙氏又道:“这件事也不用等老爷回来,我是她母亲,也有权处置她,废除她嫡出身份,二弟三弟那边,你们一人请个术士回来,看看她是不是克星,若真是,再行商议。”
孙氏私以为自己处理的很不错,先削去这贱人的大小姐身份再说。
要不要将她直接赶出楚家,倒也不用这么急,等老爷回来也行。
她花了不少银子疏通关系,衙门那边终于松口了,说过完年就能把老爷放了,叫他吃些牢饭,倒也不会少块肉。
当务之急,得将楚梦打压下去。
孙氏总觉得留此女后患无穷,这贱人从前唯唯诺诺,毫无威胁,可失踪三年再回来,变得极难对付,油盐不进。
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,能让崔少主跟府衙的人,都对她很照顾。
既然在她身上得不到好处,那便弃了,毁了,给娇娇让道。
二爷三爷闻言,互看一眼,随后点头。
“我来请临城相熟的术士过来,他这几日正巧在附近,三弟你去趟福禄寺,把那老方丈请来,要这孽障真是我楚家克星,还得请几位族老出面,尽快将她除名才是。”
孙氏没想到楚云赫会直接提出要把楚梦除名,只犹豫片刻,孙氏便率先同意。
“也好,那就请二弟三弟快些请人吧。”
楚璃站一边,好整以暇看完这出好戏,才拍手鼓掌。
“商量的不错,那咱们走着瞧,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。”
话落,楚璃剐了那几人一眼,留给他们一个目中无人的背影。
孙氏几人气炸了,纷纷在心里发誓,定要把她扫地出门!
回到汇春院,秋意再也忍不住,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主子,您的愿望要达成了,他们这是在自掘坟墓。”
秋意知道主子回楚家的目的,就是想斩断这份因果,想要楚家主动将她从族谱里除名。
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,没想到楚中赫一走,楚家剩下的人没一个有脑子的,主动要把楚梦赶出去。
楚璃勾了勾唇,发出一声冷笑。
“他们无一人感念十五年前,楚梦的贡献,觉得现在的楚梦没用了,却还占着大小姐之位。”
只可惜楚家的下场,楚梦看不见了。
秋意觉得主子这话说得有些奇怪,就好像在为别人叹息一样。
不过能脱离这恶臭的一家,她替主子高兴。